吴雪见出了盥洗室,褪掉了外裳,上了床榻:“行了,去吧。”

千云熄了灯,退出了卧房,院子里很快安静了下来,只有冷风呼啸的声音。

......

谢府后面的小巷里,分布着密密麻麻的瓦房,那房子都不大,最多也就两间房,大部分住的都是谢府的下人。

朱大头在谢府做了十来年活,他手艺好,性子活络,赚的工钱也多,只是每日基本上都待在谢府,也难得在家里给妻儿做一顿饭。

今日也算是有惊无险,他去谢府散了果子,顺便告了假,早早回来给妻儿做饭。

一个牛肉锅子汩汩地冒着热气,憨憨今日也是受了苦,早早跟着朱大头去了谢府,他一个人东逛西逛,就爬上了马车,当时想找个暖和的地方,就钻进了箱笼里,直接被带去了疏山寺。

“爹爹,太好吃了。”憨憨毕竟只是一个孩子,眨眼就把今日受的苦忘记了,吃得满嘴流油。

朱大头不停地给憨憨夹肉,自己没有心思吃,她的媳妇也是红肿着眼,不错眼地盯着憨憨。

憨憨吃了两碗牛肉加一碗米饭,这才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圆溜溜的眼睛突然一转:“爹爹,殿下是什么意思?”

朱大头还没有反应过来,憨憨又问了一句:“先帝是什么意思?”

那一瞬间,朱大头瞬间遍体生寒,轻轻地拍了拍憨憨的肩膀:“你说这做什么,千万不要在外面胡说。”

“为什么?”憨憨睁着圆滚滚的眼睛:“为什么少夫人就能说,她还说给殿下写信了,为什么我不能说?”

朱大头只感觉瞬间凉气涌入胸腔,他剧烈地咳嗽着,一把把憨憨抱进怀里,一手颤抖地拉着媳妇的手:“赶紧收拾东西,快点。”

他的媳妇不明所以,但是见他的脸色非常不好,还是跌跌撞撞地起身收拾东西。

当他们一家三口收拾好东西准备趁夜离开时,刚打开门,眼前就是一阵银光,紧接着就看到两个黑衣人走了进来,步步紧逼。

朱大头立马把憨憨和媳妇护在身后:“我们,我们什么都不知道,求求你们,放过我们吧。”

黑衣人没有说话,两人上前,手起刀落,最后的哭喊声瞬间就被狂风淹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