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星野看不清她的面容，但隐约能见到她脸颊两侧因醉酒而染上的红霞。

彼时裴星野年纪不大，听说这事还有些义愤填膺：

“为什么？她们喜欢那位仙长，为什么又要打人家？”

神女笑够了，换了个姿势歪着，声音慵懒解释：

“因为那仙长明知道两个女人是姐妹，还故意每个都撩拨一番，以为能享受人家二女争一夫。岂不是活该？”

“人间不是也有句话说，‘男人不自爱，就像烂白菜’吗？”

他记得，当时他隐约感觉这是神女在警告他。

于是幼时的裴星野还曾态度认真的保证：“你放心，我一定是个自爱的、值得你托付的男人。”

可惜他话落时，神女已抵不住醉意睡了过去。

也不知道她听见了没有。

如今兜兜转转，他们又重逢了，裴星野勾了勾唇，声音淡淡状似无意道：

“最近沈家似乎不太好，沈氏集团的股价急转直下。”

这话一出，沈予来了精神。

“裴星野，你知道吗？”

“沈氏集团是我的仇人。”

沈予酒劲上头，看见裴星野就控制不住自己说话的欲望，嘟着红唇气哄哄的把她和沈家断绝关系的过程描述得完整具体。

但幸好，她没说沈家后期是如何对待她和奉仙观的。

说着说着，脚下还磕磕绊绊的站起来，把她那份断绝关系的协议找出来给裴星野展示。

“你看，这是自由的协议。”

“裴星野，你知道吗？我喜欢自由。”

男人矜贵的指尖拿过协议，上亿的合同在他面前也从没看得这样认真。

裴星野认真把沈家每一个人的名字看了好几遍。

这些欺负过沈予的，伤害过沈予的人，一个也跑不了。

其实，在他们第一次见面后，裴星野就让人调查了沈予的资料。

今天来，他只是想把他知道的事情在沈予面前过个明路。

甚至，他没想到沈予对他这般不设防备，轻易就说了沈家的事。

裴星野心底又暖了几分。

他说：“沈小姐是我的恩人，如果你想风风光光回沈家，我可以帮忙。毕竟，你才是沈氏集团的亲生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