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的事情就像一个小插曲,过去之后他们谁也没提。

武林大会在即,擂台四周的小摊贩都多了起来,热闹非凡。

现如今的江湖,最出名的几个门派都受邀前来了。

一盟二派三门四教五阁。

骨珏能认识的没几个。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般盛大的场面,一时间难免有些激动。

对于切磋的擂台赛,他跃跃欲试,又怕露出什么破绽。

毕竟在座的那么多门派,对于魔族还是顾忌的占了十之八九。

万一他被人觉察出了身份,在这武林大会之中,他会被吃的连骨头都不剩的。

报名时间有三天,每次路过骨珏都要看上几眼。

在最后一天的清晨,骨珏睁开眼时雩螭不在。

身边的位置没有温度,预示着身边的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雩螭去了哪里,没有告诉他。

骨珏有些颓然。

也是。

毕竟他只是一个护卫,跟在雩螭身边是为了保护雩螭,是他自己没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

雩螭对他太好,让他忘了自己的身份。

身为主子,雩螭要去哪儿没必要同他一个护卫打招呼。

他蜷缩起了身体,一时间竟觉得这房间里面太安静,安静过了头,他甚至能听到外面呼啸的风雪声。

不知道是不是一个人待着就容易胡思乱想。

他突然觉得冷,也特别的想阿姊,以前年少时,在这样的天气,阿姊总会熬一碗甜粥给他。

不是什么山珍海味,但是很温暖。

人类的感情他不是全部都明白的,随着在这世间越走越久,他知道的也多了。

现在倒是想不明白如今的自己到底是怎么了。

明明已经搞清楚了对雩螭的心思,可为什么还是觉得不自在。

孤寂?

应该是很孤寂吧。

这样的心思他不敢直接告诉雩螭,他们已经足够亲密。

他害怕一但宣之于口,就什么也不剩下了。

或许这样的想法本来就是不成文的。

护卫,喜欢上了主子。

太荒唐了。

骨珏侧躺在床上,双目放空看着门口,有些失神。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

门被人推开了。

雩螭披着墨色狐裘,带着一身寒气进来,第一眼就看向了床上,对上了骨珏失神的眸子。

他解了狐裘放在一边,着的是一袭紫衣,腰带上金饰错落,勾勒出了雩螭的腰身。

他走路时有挂饰碰撞的轻响。

雩螭坐到了床边,眉眼低垂,抬手要去摸骨珏的脸,却在快要摸到的时候住了手。

他刚从外面回来,白皙修长的手上,指尖和骨节被冻的通红,现在他的手很冷。

骨珏一直待在被窝里,自己这么一碰,会冷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