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离向来不跟殷诺客气,就此坐定。身边的太子侧头看向他,星眸里有几分无声的暖意:“阿宴…离哥儿,之后的事就交给表哥吧?”
“好。时至今日,我也不至于走不出来,所以表哥您也不必再多担心。如今有你们在,我的日子比之从前已经不知道要快意多少,已经很满足了。”
太子殿下点点头,到底也是心头一桩事了结,表情也跟着明亮松快许多。
黎初晗握拳扬胳膊,给宴离比了个“加油”的姿势;林星野今晚似乎打算不带脑子到底,夫郎怎么做他怎么学,看得宴离一通好笑。
殷诺一贯不多言,但是那双有神的瑞凤眼里尽是支持。
也许这一场劫数也不尽然一无是处,也算给自己淬炼身心了。
宴离把屋里的几人一个个看得仔细,眼底都是暖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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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上,郝诗意就被发现起了高热。
大夫来诊过后无非就是受惊受凉加上伤势引起。
昏昏沉沉大半日,好不容易退了烧,饿了一日夜的郝诗意终于盼来了膳食,结果居然只有一盘据说是太子殿下亲自赐下的“补汤”!
那东西看起来完全是一副“血糊糊”的样子,只一眼郝诗意就想到了“厉鬼”的血,瞬间胃里翻涌,食不下咽!
他不肯喝,侍卫就强灌。
但因为心理上的过度抵触,郝诗意根本没品出那味道其实酸酸甜甜、很是可口,反而之后只要一见到就条件反射地作呕。
这结果很快反馈到太子这边。宴离听后,隔着几座宫殿给了郝诗意一个鄙视的眼神:不识货!正君给的罗宋汤明明这么好喝!
然而郝诗意享受不来,更悲催的是后面的日子一连几顿,顿顿如此!加上这之后的每日夜里,长亭殿的“闹鬼”大戏总要时不时出现——郝诗意反复受到惊吓,又叠加实际意义上的寝食难安,不出五日就开始出现精神恍惚,时不时自说自话,最后直接言行一并无端。
后来有一天,他忽然衣衫不整地冲出了长亭殿。得了令的守卫没拦实,只是跟着他在禄柳行宫里到处乱闯,但见他逢人就上去自首:“是我害死了宴哥哥!是我你知道吗?!宴离是我害死的!我现在告诉你了!他不蒙冤了!就不会来找我了!我就要有饭吃了!不喝血糊糊……不喝……哈哈呵呵…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