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进的东宫?”
“承宁王府的十七公子引荐的,他说……除掉一名异端是立了大功,可以换丰厚的赏赐待遇,我就让阿爹换了……”郝诗意越说越后悔。
早知日子会过得这般一塌糊涂,当初还不如多换点金银珠宝,再不行给阿爹换个小官当当也好过如今!
宴离面上没表露什么,内心忍不住嗤笑那个宠儿无度的郝员外,他曾经的老丈人:宠出败家子还是轻的,这是要惹来灭门之灾了!害人害己!他何其无辜!
宴离又问了些许相关问题,郝诗意都是一知半解,显然只是个棋子,摸不着中心。
没意思。
宴离再演不下去了,一心只想尽快结束。他把手里扯着的白绫一股脑儿往郝诗意身上一丢,便朝屋顶打了个手势。一束强光立刻斜斜照到了他的身上——在郝诗意眼里,那光芒盛如白昼,仿佛天降异象,把他刚刚才起得猜疑又给生生压了下去。
光芒只停留了几息,过后就连前夫一起消失在了眼前。
冷汗涕泪满脸且衣衫不整的郝诗意大喘一口气,只觉终于活了过来!为了给自己压惊,他顾不得旁的,而是反复看起了手里的白绫,那点猜疑心又回来了:这是真实的东西,所以难不成真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可那人全然是宴离的模样,但又比之曾经的身量单薄了些……
难道是兄弟?!宴离是晏家那老匹夫的养子,又不是亲生的,有兄弟也不是没可能……可惜那老匹夫死的早,问不了话。
晚膳没吃,又惊吓过度,冷汗一出冷风一吹,还添新伤,这会儿的郝诗意迈个步子都像是在飘,他只觉自己跟刚刚那个飘来的也差不了多少……
不对,那人确实不用脚走路……
穿一只鞋拎一只鞋、一瘸一拐跨进房门的郝诗意瞬间又觉得不对味儿了,那种惊恐的感觉又回来了!偏偏这种时候一定睛,居然发现那“死鬼”前夫又突然出现在了屋里!!!
端端正正地坐在他的床沿,嘴角还挂着血丝!一张口森森白牙也浸泡在血红色里:“忘了告诉你……”
对方慢慢悠悠地道,笑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