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作数?!不作数你还真为他守身如玉到如今?!可笑吗?!你说服得了自己一句不作数就过去了?!”
迎头一个墨玉镇纸砸过去,“砰”一声落地炸成了一朵花。
萧澈随手抹了一把额头流下的血丝,极尽嘲讽:“哼!泠衍抒,你这么能忍,也有恼羞成怒的一天!”
“随你怎么说!”太子的脸色沉得骇人,上位者的气势于这一刻尽数迸发,“但这事你若胆敢泄露出去一星半点,别怪孤真跟你翻脸!萧池谙!”
久违深埋的名字一出,萧澈跟着黑透了脸,犟着脾气不肯应声,但到底没敢真的抗命。
泠衍抒这才缓了一点脸色:“管好自己的嘴!”
“星儿他现在有自己的小家,有他爱的人陪着,他夫郎也有能力护着他,有什么不好?! 何必要弄得他不好自处?!”
“只要他过得好,有什么不可以……”
说到后来,座上的人变成了带着点迷惘的喃喃自语,也不知道算是在劝慰谁。
不想再听这些的萧澈赌气胡乱行了个礼转身就走。
留太子一人苍白着脸神情恍惚地枯坐了一阵,忽然抱膝缩成一团,埋着脸再不肯抬起来。
退守在远处的隐卫看到太子殿下久坐于案前,特意过来查看了一番,没想到反被赤红着眼睛的太子全部清出了内殿。
偌大一个殿内又只余了自己。
空荡、寂冷、绝望。
熟悉的场面唤醒了泠衍抒心底幼时深种的恐惧,即便他已近而立,依旧挥不去那份阴霾。
理智告诉他应该即刻离开的,可此刻的太子又不知哪里来的倔强,终是近乎自虐地持续待在了原地。
干熬许久后,泠衍抒竟迷迷糊糊地靠坐在椅子上睡了过去。
这一睡,自林星野出现后已经自愈的噩梦缠身又发作了。
梦里的泠衍抒又回到了小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