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自己处事不周,这会儿才又要让黎初晗再一次费心费力费药。
宴离对饮食态度的突变、想去抠掉花印的失常之举、突然愿意述说秘事——一切的一切,可不都是弥留之际才可能的所作所为?
自己居然被宴离一时的认同感给麻痹了,居然去放他自己一个人独处!……
林星野懊恼不已,特别是这会儿黎初晗还反过来温声安慰他,令他一时备觉温暖又不免沮丧——他又没照顾好初晗,反倒又劳累初晗照顾别人的同时又得顾及他心情。
黎初晗在宴离各处伤口堪堪结痂就不再用万能液了:“这样子看着还行吧?好全了殷诺那也交待不过去。”
“嗯。”其实林星野这会儿都发狠了只觉宴离死不了就行了,不值得黎初晗再多浪费药。但他明白黎初晗的处事原则,没多置喙。
等殷诺再一次惨白着脸端了热水回来,黎初晗两人就不由分说地将人全权移交,径自去了外间。
殷诺这会儿哪顾得上什么哥儿不哥儿,只想着宴秀才怕是要没命了!得抓紧给他弄整洁一点,不然万一……结果定睛一看:“?”
宴离的脸色居然比自己都好上几分……
而这去了外头医馆里几乎是必死程度的伤,这会儿已然都快结痂了。
殷诺不知他这两位主子到底是何方神圣,一时只觉心脏砰砰乱跳,说不清是敬是怕。
黎初晗两人在外间坐定,再一次等着宴离醒来。
期间林星野一直沉默不语,黎初晗瞧着就知道这人定然又责任心过度了:“该是他一直就有这个念头,所以你再防也是早晚的事,如今发作出来也不一定是坏事,可不要再怪到自己头上了。”
“我知道,我没有。”林星野索性搂过黎初晗身子,微躬身将自己脸埋在黎初晗肩颈,嗅着对方熟悉的气息,心下稍安。半晌他居然冒出一句,“宴离太让你操劳,又费了你那么多药,还总影响我,我嫌弃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