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晗两人不免有些疑惑与心焦。黎初晗甚至想过老人会不会跌跤了,若不是半途离场太过冒失,他都想跑出去看看。
反观文村长却是一脸耐心,完全不像个担着一村生杀权势的人,端坐在书案前的架势,更像个老学究一般老神在在:“如此不急,我先看看花名册,你说长辈是易阿翁,是哥儿户对吧……找着了……易……谦??!”
这个名字?!
文村长满脸惊诧不定。
若不是同名,那便是……
可那人若还活着,该是耄耋之年了。
大进少有能安然活到这般年岁的,一地出了高寿之人是福分象征,往往连地方县太爷都会关注几眼。
文村长心下变幻莫定,又很快被花名册上寥寥几句打破猜疑:“寿七五,仍康健,得县令嘉奖,无子嗣,特赐以哥儿身位继立夫户……”
[怕真是他吧……]
门外的易阿翁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才拄着拐慢慢踱了进来,一脸平静:“正是老身,祝卿——别来无恙。”
文祝卿,就是文村长,惊的“哗啦”一下立起身:“谦叔!”
手里的花名册应声落地。
“吧嗒”一声轻响好似一个开关,将什么本来能封存得固若金汤的东西,轻轻一下再次狠狠破开。随即一种浓重的悔恨亦或是恐惧弥漫在文祝卿周身,将原来那种浑身平和稳妥、不疾不徐的气度驱赶的一干二净。
文祝卿脸色苍白、眼眶泛红:“您……”
易阿翁微皱起眉:“是我,还活着,活的好好的……”
“那就好那就好……”文祝卿似是心里松动了一点,脸上挂起一点比哭还难看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