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自己的父亲,蒋小周其实始终觉得他是个可怜的男人。
那个年代下靠着再嫁的寡母和同母异父的哥哥姐姐扶持,不仅考上了大学还成了校园里的风云人物。
结果人到三十才在介绍下和邻居大院的母亲结了婚。
谁知刚生了孩子俩人就吵着要离婚,后来两人好容易稳定了没几年。
结果父亲厂子效益不好被迫下了岗,下岗没几年又……
不知什么时候父亲染上了酒瘾。
每一次去参加宴席回来后,醉酒后摘下眼镜的父亲眼里泛着血丝,嘴里满口脏话。
和他平时为人和煦开朗的书生模样形成极强的割裂感,一度给那个时候年幼的蒋小周造成了不小的心理阴影。
许是父亲之前良好的人设还未崩塌,总之当母亲给奶奶说父亲醉酒后骂人摔东西的事情时,奶奶只说父亲喝醉了躲着点就行了。
只有蒋小周跟奶奶告状说父亲喝醉了骂人,奶奶和大姑才会教育教育父亲几句。
“老子在跟你说话,听见没?”
“啊……啊?”
“早上你咋了?你妈是不跟你说啥了?”
“啊?”
“啊啥啊?是不你妈跟你说啥了?”
“没……就突然尿……”
“你说你也是,多大个人了咋还能尿床?你妈真没跟你说什么?”
“行吧……赶紧收拾完去你姥家”
被男人打断思路的蒋小周并不知道说些什么,她又能说什么呢?
其实在她的脑海里关于年幼时的这些回忆,很多时候就像隔了一层雾,竟是些断断续续的关节点片段。
更别提跨越二十多年的时间,很多细节蒋小周是完全想不起来的。
后来的蒋小周并不会主动回忆起过去的童年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