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啊,太小了,画不下。”
“哦,你知不知道种母高举过头顶的那个玩意儿是个什么虫啊?”
白色长人嘴和獠牙的那个,把式们说,那是四大神虫里最罕见的蝉虫。”
“罕见,那一定赚很多钱吧。”
“不,他们惧怕它。”
齐缘,感觉姜兔似乎挺懂神像的。
她告诉他一般出在神像里的物件,要么是人们特别想要得到的,要么是人们特别恐惧想摆脱的。
而蝉虫便是虫把式想极力摆脱的存在,是一种传闻里很能饕餮的怪虫,不过具体到这蝉虫是个啥,有多恶,兔子不知道,也没有哪个虫把式能说得清楚。
“或许它根本不存在。只是人们贪欲的一个写照而已。”
说完这些话后,兔子便迎着朝阳,转身离开了齐缘的身边,临走前,姑娘拿走了齐缘给他盛肉的盘子,还颇为郑重的告诉齐缘,她用过的东西,别人不会用,说完这话,兔子离开了大门,保德宫里便又只剩下虫把式贪婪的咀嚼声,以及那些香到醉人的肉菜味道。
敬虫神的祭祀宴席结束后,虫把式们旋即开始了为期三天的捕虫季,齐家的保德宫也进入了前所未有的忙碌之中。
沙家和梁家的虫把式虽似同水火,但都有着同样的祖师爷和同样的组织形式,捕捉虫子的方式也是同一种被他们称作三班倒六轮回的缜密分工论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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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观察中齐缘发现两家人都把队伍分为三波。
三分之一的人往山上各处去捕捉蝈蝈,三分之一的人将捉到的蝈蝈根据捕捉人姓名,颜色,音色等张贴标签,关入笼子,分别登记并伺候喂食。
剩下三分之一的人则留在村里休息,到了点儿给山上野采的人送饭送水,搞后勤运输。
抓住最多最好的蝈蝈便是虫把式的一切,为了达成这个目的,他们吃喝在狗王店,并为了追求最大的效率而花大钱,从本地购买,租赁笼子,气油、烟酒、牲口,火把,消炎药等周边产品。
给所有村民都带来着巨大的收益。
在这最忙碌的三天里,齐缘展现着它最朴实的一面,也跟着自己的大爷爷与大伯干着各种伺候人的工作。
他本就是农村人,能理解这场宴席,对于一个村庄的意义,又知道自己有求于保德宫本家,只有留下一个好印象,才好让大爷爷心安出手,帮自己治愈父亲的心脏疾病,延续他已不足七天的寿命。
当然,齐缘在保德宫里并不是一直顺利的,他和那位与自己不太对付的二叔刘疤头就很对不上眼。
而且沙家和梁家的虫把式有种天然的对立和竞争,也总是擦枪走火,弄一些意外的难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