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尘自顾自在一旁圆桌坐下,倒了一杯茶水放在了旁边的空位上,宁王顺势走了过去,端起抿了一口。
“司天台少监何力铭称,近日夜观天象,盛安疫病乃是因太子协理政事所致,慕容家的人便与其争辩了起来,那少监引据论典时还扯上了你母妃。”
晏卿尘皱眉:“父王您...”
“我当然没有应承,萧彦做个和事佬出面,被褚世南参了一本,状告他对于疫病之事处理不力,差点让两国使团的人也染了病。”
“何力铭话锋一转,开始捧起齐王,称齐王乃天降紫薇星。”
晏卿尘:“可是最近陛下给司天台压力了,如此编排,难道不怕天子一怒?”
宁王:“陛下近日越发偏爱齐王,诸位大臣都看在眼里,何力铭这般说法有几分真几分假并不重要,且齐王与太子一母同胞,慕容家的怒火也平息了不少。”
晏卿尘:“这明显就是挑拨离间,太子贤明,应当不会在意。”
宁王:“太子在不在意不重要,重要的是齐王和底下的人怎么想,时也,势也;正逢其时,恰逢其势。”
....
晏卿尘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在思考书房内的对话。
正逢其时,恰逢其势。
他们宁王府一直以陛下马首是瞻,他一直佯装纨绔就是为了不引起陛下的猜忌,如今却有人想要打破这个平静。
夺嫡,继承大统,他不明白一直困于深宫中,掌握着无上权势。却又不得不时刻猜忌,制衡各家,这样的一生有何趣味。
如若让他选择,还不如去边境杀敌保卫一方百姓来的畅快。
临近院落,里面传来白止和慕白敛两人的斗嘴声,他们两人虽然嘴上斗嘴,但却意外的十分合拍,白止身上也似乎总有一种让人亲近的魔力。
晏卿尘摇摇头,甩开脑中纷乱的思绪,提步走了进去。
“晏哥,晏哥...你来评评理。”慕白敛气呼呼的跑到晏卿尘身边,指着白芷委屈道:“白止那个小矮子,他骂我傻子,晏哥你快帮我一起骂他。”
白芷挤兑道:“就允许你说我小矮子,不让我说你傻了?还有没有天理了?”
“什么天理地理的,你矮是事实啊,我跟你同龄比你高了一大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