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卿尘原本有十分严重的洁癖,只要被人触碰到衣衫就浑身难受,只是自从上次被白止撞了个满怀之后,而后慕白敛又经常犯贱,这一毛病竟消失不见了,只是他一向不喜与人如此亲密接触,如今温热的体温让他半个手臂十分不适,他尝试着抽出手臂,几次都未果后,只得无奈抬起空余的那只手拍了拍晏简的脑袋,随他去了。
这边亲亲密密,和乐融融的模样,实在是刺痛了对面昭月公主的眼睛,她露出一副慈爱模样,笑着唤晏简:“小五,姑姑也许久未见你了,来陪陪姑姑可好?”
晏简头摇的跟个拨浪鼓一样:“昭月姑姑,咱们明明三天前就宫内见过了,当时小五还叫了几声,你都没听见。”
他是慕容皇后的幼子,既不是做储君培养,自是从小受万千宠爱,心直口快,毫不遮掩的话语让昭月脸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挂不住了,她扯了扯唇角替自己辩解道:“姑姑当时忧心你表哥的伤势,疏忽了小五,伤了小五的心,是姑姑的不是。”
昭月说完这番话,余光瞥到了晏卿尘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恼怒不已,要不是因为他,自己也不至于在众目睽睽之下与一个小辈低头。
“宁王世子最近在盛安城中流言颇多,可不要影响了五皇子的清誉。”
晏简双眼清澈,歪头疑惑的问:“什么是流言?清誉又是什么意思?”
坐在上首的慕容皇后眉头紧皱,小五年纪尚小,心思又单纯,昭月怎能在一个稚子面前说这样的话来误导,她抬手压在了身侧晏云睿的手背上,制住了想要开口的他。
“小五年幼,心性最是纯良,他喜爱阿垚,自是因为阿垚平日待他亲厚,身在皇家怎能半分脾性都没有,况且阿垚是什么品性,城内的人以偏概全尚且不谈,咱们做亲人的,做长辈的应当最是清楚,许时近日庆予腿伤,昭月妹妹忙昏了头,本宫允你在庆予腿伤好之前不必再出门参加宴会,好生在府内照顾庆予吧。”
慕容皇后虽面带微笑,语调也算和缓,可久居深宫不怒自威,萧彦忙侧过头给昭月公主使眼色,昭月心下一沉,自知今日失言,忙起身表态:“皇后娘娘,今日昭月实有失态,请见谅。”
慕容皇后微笑点头,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