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还在原处静静地候着，阿一他们已经先行回到府里，只剩斯年坐在车厢里，等待凌霄的同时，不忘和小啵啵盘算着如何寻找其他碎片。

凌霄从皇后寝宫出来之后，便如同失了魂一般，一路朝着宫门外走去。

这宫廷的路仿佛没有尽头，每一块石板都相差无几，好似一直在原地踏步。

他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在皇后宫中看到的那盏人皮灯笼，那蝴蝶图案如同噩梦般缠绕着他，让他的心在愤怒与仇恨中剧烈颤抖。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来的，只是机械地迈着脚步，周围的宫墙、侍卫、宫女在他眼中都如同虚化的背景。

当他迈出宫门的那一刻，他看到了坐在马车车厢外晃荡着脚丫的斯年，那一刻，阴霾随之消散，她就那样静静的坐在那里，像是黑暗中指引他前行的一束光。

凌霄的心猛地一颤，在这残酷的宫廷斗争和痛苦的回忆中，斯年的身影让他突然间觉得一切都还有意义，一切都值得。

他就呆呆地站在那里，像是被定住了一般，目光紧紧地锁在斯年身上。

斯年看到凌霄出来，眼中瞬间绽放出光芒，她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跳下马车，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一路飞奔朝他跑过去。

可刚跑了几步，她又突然想起这是在都城，周围眼线众多，她是个女子，而凌霄是不近女色的二皇子，这样冲动的行为可能会给凌霄带来麻烦。

于是，她努力克制着想要拥抱他的强烈念头，在离凌霄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两人面对面站着，相视而笑。

斯年从香囊里掏出一颗饴糖，她轻轻地走到凌霄身边，把饴糖塞到凌霄手心里，笑着低声说道：“凌哥哥，你尝尝，这是我特意给你留的，可甜了。”

凌霄看着斯年，眼中满是温柔，他口中含着饴糖，那甜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稀释了心中那份苦涩。

他们两个上了马车，马车缓缓启动，朝着二皇子的府邸驶去。

“刚才怕有人躲在暗处，我忍着没敢抱你，憋的我难受。”斯年撒娇道。

“年年，委屈你了。”凌霄轻轻牵起斯年的手，放在自己脸颊摩挲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