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岁赶着马儿不疾不徐,马车平稳地行驶在道路上。眼看着离了靛蓝村有一段距离,梅婶终于不再克制自己的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她抽泣着握住斯年的手,一个劲地道谢:“斯年,多亏了你,我这积压了多年的窝囊气,终于发泄出来了,我娘往后的日子也有了盼头。”
斯年轻轻拍了拍梅婶的手背,安慰道:“梅婶,您别这么说,我这也没有白忙活,你不是给了我好多洋芋嘛,收你洋芋,替你解忧,这都是应该的。”
“哪能啊?洋芋才值多少铜板,你给我置办的这身行头,还有给我弟媳妇那颗金豆子,我慢慢攒了钱还你。”梅婶醒了擤鼻子,泪水弄花了她精心打扮的妆容。
斯年连忙说道:“梅婶,不用这么客气。我爹娘走的早,我脑子犯病那段时间,也得亏了你们帮衬着,不然斯岁一个人可要累的够呛,又要忙着地里农活,又要顾着照看我。”这些都是斯年跟斯岁平时闲聊的时候听他提到过的。
梅婶微微低下头,有些尴尬地说:“我这身子骨怀不了娃,偶尔帮忙照看你,也算了是全了自己心里的念想吧。”
“可能缘分还没到吧,说不定送子观音这会正在赶来的路上呢?”斯年也被自己逗笑了。
梅婶被斯年的话逗乐了,破涕为笑:“你这孩子,惯会宽慰我。”
另一边,靛蓝村梅婶弟弟梅权家可就热闹了。
梅婶的哥哥梅势,嫂子邹氏带着他们的宝贝儿子梅运,一行人来势汹汹地来到梅权院里,打算接梅老太回家里住。
两兄弟水火不容,早就分家断了来往。平日迎面走来,都互不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