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天逸的惊鸿剑法已经逼近尾声,众人见他一跃而起,身躯在半空中如轻燕般掠过,最终一个利落的收剑,在场地中央站定。
下一刻,他便听得四座响起一阵叫好声。
君天逸不禁心下愉快。
他已经许久没有像现在这样心情愉快了。
“逸王殿下的表演真是不错。”宋云初也漫不经心地鼓掌了两下,随即转头朝君离洛道,“陛下,微臣也给您准备了一场表演。”
“哦?”君离洛好奇地望向她,“宋卿家想要展示什么呢?”
要论剑术的话,年轻一辈的人才里可不会有人比宋云初更加出色,或许只有老一辈的几个武将能够与之比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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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离洛思索着,若云初也要展示剑术,必定能把君天逸的风头给压下去。
君天逸暗自冷哼了一声,面不改色地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
其实他也猜到了,宋狗贼不会放过御前表现的机会。
这厮若真的想要舞剑也无妨,反正所有人也都清楚这厮武艺高强,在场的年轻人中,哪有人抢风头能抢得过这厮?
反正他的惊鸿剑法也不赖,旁人即便是夸宋云初剑法好,也不至于贬低他,毕竟他这一套剑招也是许多人学不会的。
“回陛下,微臣虽然准备了表演,但并非微臣自己上场,微臣近日常去练武场,对赵小将军和楚校尉多番指点,也算是他们半个师父,微臣自知武艺高强,也就不显摆了,还是把机会留给新人们。”
宋云初笑道,“接下来的表演便由他们二人来展示,除他二人之外,微臣还邀请了精通音律的叶学士为他们弹奏,请陛下和诸位看一乐。”
宋云初的话令众人有些意外。
这宋相说话,果真是一如既往地轻狂。
不过这也让他们更加好奇了,她带出来的人会有怎样的本领。
不多时,一阵鼓乐声响彻大殿上空。
楚玉霓和赵景恒带着十余名将士踏入大殿,人手一把木剑。
叶枫眠选的乐器是常见的琵琶,见众人入场,便带着琵琶坐到场地边缘。
起初得到宋相的邀请,他是相当吃惊的,只因他从未想过要站队宋相,只是这回,宋相给了一个让他难以拒绝的理由,他思虑之后,终究答应了下来。
不过就是一场演出罢了,也不代表他站队。
“陛下,这场表演名叫——沈元帅入阵曲。”
宋云初话音落下,第一个震惊的人是坐在她对面的沈樾。
宋云初口中的沈元帅,不必多想,说的就是如今驻守边境的沈家家主,他的父亲。
宋云初排的这一曲,竟是为了赞颂边境的将士么?
在众多视线的注视下,叶枫眠修长的手指抚上了琵琶弦。
“铮——”
一阵明亮清脆的曲调从他指下逸出。
清透的琵琶声与乐师们的鼓声相结合,仿佛在空气中荡起圈圈涟漪,令人听出了一股酣畅的洒脱快意之感。
楚玉霓与赵景恒已经在场地中央各分两队,手中的盾牌与木剑相击,似在扮演两军主帅。
众小兵紧随在二人身后,手中木剑高举,呈作战姿势,动作虽简单却并不紊乱。
众人的视线几乎都落在场地中央的二人身上,也注意到了楚玉霓背后贴着一个硕大的“漠”字。
“这楚校尉所扮演的,似乎是漠北将领?”
“不错,我朝如今的盛世光景,正是二十年前先帝与众将领打下来的,那时漠北势力最为猖獗,各大部落对我朝频繁进攻,那是我们天启国最难熬的一段时日。”
“好在先帝与众将领都挺过来了,沈元帅当年不过三十出头,就能在沙场上把漠北人打得节节败退,屡建奇功,细细算来,他驻守边境已有十五年了。”
众人一边观赏大殿中央的表演,一边发出感慨。
如今朝局太平,王公大臣们生活富足,许多人怕是都想不起来边境的将士们。
忽的,叶枫眠指下的琵琶音转了调子,拨弦的速度骤然加快,那铮铮之音越发激昂,让人恍惚间,仿佛置身于万马奔腾的沙场上,隐约能想象到金戈铁马的宏大场面。
而赵景恒与楚玉霓的交手也越发激烈了。
二人虽都是年轻的武者,招式变换却异常敏捷,让在场多数武者都难以拆解,力道与速度亦是让人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