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樾重重叹息一声。
身为陛下的亲信,他自认为足够了解陛下,陛下曾经对宋相的态度分明就是猜忌,现在却是完全不一样了。
君离洛岂会不明白沈樾的疑惑,思虑过后,淡然一笑。
“如今的宋云初,已不是从前的宋云初。从前初登高位,或许是太过志得意满,他为了巩固自身可以不择手段,但如今……他已学会收敛了。朕看得很清楚。”
“他不是贪得无厌的人,更不会犯上作乱,君子论迹不论心,至少利国利民之事他肯尽力去做,总比那些整日将仁义挂在嘴边,却半点实事都不愿做的人强得多。”
“沈樾,朕知道你一心向着朕,但你对同僚也该多一份宽容。”
沈樾闻言,怔愣了片刻,随即应道:“陛下说得是,微臣记住了。”
陛下看人的眼光,应是不会有错的。
细细想来,如今的宋相比起从前的确是有所改善,他在朝堂上所针对的人,也是真正犯了事的人。
不似昔日那般,看谁不顺眼就修理谁,对待收服不了的官员便毁人前途,明明自身有错却不愿正视,行为无忌,惹得一身骂名。
听陛下的意思,宋相如今是知错愿改了,陛下也是惜才之人,便不想计较从前那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