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书房,祝培风投入到冷风瑟瑟的寒夜中,可步伐已明显不如来时轻快。一轮银月挂在天上,在云后忽暗忽明,也让他眼前的路时而清晰时而朦胧。
周围寂静无声,只有脚踩在薄雪上的“咯吱“轻响,却让他有更冷静的头脑去思考……
说实话,真的很舍不得心竹,也舍不得而今能与她时时一处相伴的时光,但之前拒绝带兵打仗,已实属他一时任性之举,还差点把太子拉下水,让他极力在皇上面前举荐自己,而自己却为制造机让心竹回府的机会,只能百般拒绝。
好在圣上没有因此迁怒太子,不然他便真成见色忘义的罪人了?
出征是早晚的事,聪明如她,想必应该早就清楚,可有些话他还是要跟她说明,比如在没确定他死讯之前,万不可以离开王府、或者私自改嫁,不然他做鬼都不会放过她!
心竹,对不起,就让他再自私这一回吧。
怀着沉重的心情走回宣喜堂,一跨进院门,仿佛一切烦恼都烟消云散了。他会心一笑,想到心竹在等着他、他内心就会感到无比幸福和踏实。
子嗣的事他还会再劝劝她的,有就有、没有便没有,就算她一辈子不能生,他也认了!
推门进屋,他没表现出什么,任她帮自己脱下外套,可就在要更换里衣时,他已经抱起她压在床上,给了她一场激烈而又痴缠的欢爱,并且狂野到让人无力招架。
一个时辰后,心竹无力摊在床角,抬起酸疼的胳膊抚抚嘴唇,立即痛得“嘶”了一声,然后泄愤般在他肩头咬了一口,“祝培风,你受什么刺激了?看把我身上咬的,嘴唇都破皮了。”
他爱怜的捧住她脸,仔细端详片刻,也知道自己这次有些失控,便诚恳道歉,“对不住娘子,你躺着别动,这回换为夫伺候你。”
接着……他起身穿上裤子,把煨在外间火炉上的温水倒入木盆,再将棉巾投湿、和消炎药膏一并拿进来。回到榻前,先小心细致替她擦净身体,然后才指腹蘸药轻柔涂抹在嘴唇和各处青紫瘀痕上。
啧!看这满身星星点点,他越发自责,骂自己刚刚是有些孟浪了,倒有几许衣冠禽兽的作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