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后,心竹半夜无眠,子时过后才渐渐进入梦乡,但似乎没睡多久,就又被吵吵嚷嚷的声音弄醒了。
穿戴整齐出门,菱儿也掐端着水门走至房门口。
“菱儿,外面怎地这样吵闹?”心竹问。
“回小姐,是老管家去佣人房传话,说是现在王府遭难,世子爷已经请示过皇上,如果有愿意走的现在就可以拿着自己的卖身契离开,有些人听见连奴仆都已驱散,那肯定是王府无望了,所以大部分都赶着回房收拾东西呢。”
心竹琢磨琢磨……按昨夜祝培风的说法,皇上只是因为他不愿上战场而圈禁了他,并未给王府定什么实质性的罪名,而且门口的皇家兵卫也不多,可见还是给这门皇亲留足余地的,也没一步封死祝培风这步棋,如此看来,担心王府会灭的人是杞人忧天了。
不过离开也好,这样府里的开支就可减去一大半,对食物的消耗也不会那么多了。
一会儿洗漱完第一件事,她便要去关心一下婆母的病情,就算再不愿,既回来了,就得尽到儿媳的本分,然后再去找老管家清点下物资,算算以现在的储备还够吃用多久。
“小姐,您快过来净面吧,白月已经跑来两次问您醒了没,说世子爷已经在饭厅等候您多时了。”
“等我做什么?”她诧异!
“吃早饭啊。”
心竹脚步一顿,还是拒绝了,“你去回一声,说我已经在房里吃过,让世子爷不必等我。”
昨夜听完他说的那些话,她内心万分纠结,关于莲雪的事更不知该如何判断。虽然理解他是为两家安危才同意让她进门,但必须承认,自己是个自私的人,不管怎样,也不愿跟别人分享丈夫。
所以在没理清自己思绪之前,她不打算跟他走得太近,好像两人已和好如初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