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雪被伺候着脱下披风,开始摆起少夫人的款儿,“你是世子爷身边最近身的奴才,怎么不知道劝着点,都说酒大伤身,要是万一落下病根儿该如何是好?”
她焉知他没劝过?白月有苦难诉,世子爷是主,他是仆,主非要喝,他个做仆人的总不能上去硬把酒抢下来吧?况且从根上说,这其中也有她一半责任,要不她气走少夫人、又踩了扇子,爷能为这事怄到现在吗?
可如今能如何回答?就算不是自己的错也得扛下来啊。
每当这种时候,他就尤为想念心竹少夫人,像此等事她从来不会为难下人,而是直接找世子爷便解决了,主子也听少夫人的话,让不喝就肯定不会再喝。
他小儿气短,只好垂头认错,“是奴才不对,以后一定时时提醒世子爷少吃酒。”
“算了,世子爷的性子我清楚,说了他也当耳旁风,幸而今日我来了,你随张嬷嬷下去把我带的饭菜热热,再温一壶酒,今日我替你好好劝劝主子。”
“是,奴才这就去。”白月没有多想,赶紧逃之夭夭。
不多时,一桌子酒菜摆好,祝培风也操练完士兵回到自己帐篷,可一掀帐帘,先闻到一股子刺鼻的脂粉味儿,接着才瞧见端坐在桌旁的莲雪,立即皱起眉宇,口气不愉道,“你怎么来了?”
“怎么?世子爷不欢迎我啊?可是还在为那天的事生气?”
她款款起身,体贴的想替他将铠甲解下,却被祝培风隔开,“不用,我身上寒,你还是坐那吧。”
念在他是出于关心的份上,莲雪没多说什么,见他在白月的服侍下净完手,又去屏风后换衣服,才赶紧把袖子里药包拿出来,打开一股脑儿将粉末儿倒入酒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