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怎么了?”郁迢瞬间慌了神,一双手停滞在半空中,想扶住云子猗,却又不敢触碰对方,一时进退两难。
“我,我没事。”云子猗狠狠咬了下唇,用疼痛为自己换来些许镇定和清醒,甚至勉强勾起些许笑意,与郁迢说话时,依旧是温声细语的模样,“你先去外面的书房等我片刻,好吗?”
郁迢自然是不放心云子猗一个人在这里的,对方的状况实在太过怪异,明明那样温柔强大的人,眨眼就变成了这般苍白虚弱的模样。
可他又看不得云子猗明明已经十分难受了,还要耐心哄着自己,犹豫片刻,还是选择听对方的话,起身离开:“那我就在外面等着,师尊有需要的话随时唤我就好。”
云子猗艰难点了下头,看着他走出卧房关上门后,才倒在床榻上,飞快扯过一旁的锦被,单薄的身躯止不住地颤抖着。
冷,好冷。
像是刹那间全身的血液都被冻结了一般,五脏六腑,四肢百骸,甚至于每一根经脉都被这样极致的冷冰冻起来。
云子猗只被这样的冷折磨了片刻,神智便有些混沌了,几乎有种错觉,他的大脑和心脏是不是也随着这样的冰冷一起停止运作了?
可初时还只是冷而已,没过多久,身体就因为承受不住这样极致的冷而隐隐作痛,每一处骨缝都被冻得生疼。
像是用钝刀子划伤皮肉后,再捅向鲜红血肉间露出的森森白骨,时间久了,又像是连骨头都被硬生生敲碎了一般。
云子猗几乎已经发不出声音了,脸色从极致的苍白,到逐渐泛起红晕,像是置身冰天雪地久了,即将葬身于这般极致的寒冷中时,又在幻觉里产生了热意。
偏偏他又真切的经历过这样的冷,而非只是系统的寒毒带给他的错觉。
那还是云子猗年岁尚轻时的事。
他去极北雪原寻一件罕见的宝贝,其实以他那时的修为,闯一趟雪原已经是足够了的,偏偏被他遇上了一场千年难遇的巨大暴风雪。
他那时的修为尚且无法抵御那样大的风雪,很快就被裹挟于风雪之中,险些葬身雪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