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猗见两人这样大的反应,一时还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云子猗伸出手,本是想为宁昭回擦泪,却被他反手攥住,握在手中。
“先生总是这样。”宁昭回嗓音微哑,带着些许呜咽的哭腔,近乎恳求道,“先生也多心疼心疼自己,好不好?”
云子猗目光微颤,怔了怔,似是明白了什么,却又好像没有全然明白。
好半天才轻声道:“我……知道了。”
两人却都不信他。
这样的话,云子猗也说过许多次了,可每每病发,在痛苦中煎熬时,却依旧对此不甚在意,熬过去便罢了,看着他们担忧的模样时,还会分心安慰他们说自己没事,让他们不要在意。
不将自己的身体放在心上,却又总在心疼旁人,莫说是他们三个,就算是军营里其他将士在战场上受了伤,但凡被他撞见了,也能得到他的心疼和关怀。
天下万物,芸芸众生都被他看在眼里,放在心里,唯独顾不得他自己。
但凡他能有一分像关心旁人那般在乎自己,他们也不至于时常这样为他担心忧虑。
“先生如今的身体状况如何,可还有……”宁昭回问的第一句话同样不是云子猗为何能死而复生,而是关心他的身体,可说到这里时,还是下意识顿了顿,斟酌片刻,才继续问道,“性命之忧?”
云子猗这下不敢再说“我没事”了,还在思索着该怎么回答,就被纪览抢了白:“先生的心疾还没好,身体也有些虚弱,需要好好调理着,就算没有性命之忧,也得万分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