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头露尾,不像君子所为。”纪览无力反驳,撇了撇嘴,小声嘟囔了这么一句。
纪览是布衣出身的草根将军,家中人大多因贪官污吏的盘剥而死,自己也是艰难活下来的,因而最看不惯那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连带着便把这般行径当做了故弄玄虚。
宁昭回听到这话,瞥他一眼,语气沉了一分:“别这么说。”
“哦。”纪览应了声,不再多言。
“这么厉害的人物,还真想好好结识一番。”谢明河惋惜道,“可惜主公没能留下他。”
“只要这次我们能退了朝廷的大军,会有机会再相见的。”说起这个,宁昭回的兴致高了些,“他是这样告诉我的。”
谢明河弯眸含笑:“那倒是好,若届时退了兵,那位高人愿意留在军中,于我们而言也是一大助力,可谓是双喜临门了。”
“正是。”宁昭回说起这个,也有些许欣喜。
“那前提也是我们能退了朝廷的军队。”纪览咳了一声,拉回正题,“还是先谈正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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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子猗看着宁昭回做下的种种布置,并没有发现什么疏漏,对他也多了几分赞许。
不出他所料,朝廷的大军被宁家军耍得团团转,终于按捺不住要大举攻城时,又收到了成州遇袭,数十万石粮草被劫的消息。
没了补给的粮草,军中又无甚委积,大衡派来领兵的将军害怕兵败回去后受到惩处,只好硬着头皮强攻。
可安州城池坚固,地势虽不算十分险要,却也不是容易攻打的地方,大衡的军队原本就是远道而来,兵疲马乏,又遭到宁家军的奇兵几番挑衅,加之成州遇袭的消息传来,越发受挫,一击未中,士气便越发萎靡不振。
反倒是宁家军连战告捷,愈战愈勇。
成州遇袭后不过半月,朝廷的军队便彻底溃败,灰溜溜地撤离了安州城。
不愧是名将之后,果然能在这乱世之中站稳脚跟的人,都是极有本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