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子猗摇摇头,神色平淡,并没有祁尧想象中的厌恶或是排斥:“无事,太医也来过了。”
祁尧见他这般态度,就知道云子猗没打算因为这事儿跟他置气,心头压了半个月的忧虑也因此舒缓许多,趴在床边,搂着云子猗的腰撒娇道:“那日实在是我……一时没克制住,以后再不会这样了,先生原谅我一回,好不好?”
“没生你的气。”躺了大半个月,云子猗一时开口说话都有些有气无力,“怀暄那边怎么样了?”
祁尧没想到他一开口就问祁煦的事,刚见好的心情落了下去,却又怕惹得云子猗,还是如实答道:“我去看过了,他活得挺好的,还有心思在府里抄诗。”
甚至连和他斗嘴时,都丝毫不见颓势。
“我想去看看他。”云子猗轻声道,“可以吗?”
他怕祁煦被关了太久,心理出什么问题,也要确认祁尧遵守了约定。
祁尧一时都分不清,自己更该生气的是云子猗刚醒过来就想去探望祁煦,还是他对自己这样冷漠疏离的态度。
云子猗不至于为这些事生气内耗自己,却不见得真对祁尧的所作所为毫无脾气。
毕竟祁尧对他的软性强迫和威胁都是实打实存在的,云子猗实在没法给他什么好脸色看。
“先生想要的一切,我当然都会满足。”祁尧捧起云子猗的手,虔诚地亲吻他的指尖,“只要先生愿意陪在我身边。”
比起当年天真未褪的少年,或是位置还没完全稳固的太子,如今已是大权独揽的帝王这样的态度和言语显然更容易打动人心。
何况云子猗听得到他的心声,知晓他是确是真心实意。
“我既已经答应了你,就不会反悔。”云子猗到底对他硬不下心来,何况祁尧虽然这次的事做得过分了些,可多年来对他的好也同样无比真切,叹了口气,眉目也柔和几分。
“好。”祁尧眼见着笑逐颜开,“那我先去给先生准备点吃的来,今日天色已晚,先生也才刚醒,也该再好好休养一下,明日我陪先生去汉王府,好不好?”
他神色这般欢喜,好似只要自己愿意留下,他就当真再无所求。
云子猗彻底撑不住冷脸,应了一声,别过脸,悄悄勾了下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