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夫人跟杨氏说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后,长叹一口气,“以后,你要约束七房的年轻媳妇们,切莫引起后宅内院之祸。”
姜晖,注定要高飞,要凌驾于其他兄弟之上,这其中的落差,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接受的。
杨氏道:“儿媳定当跟她们说清楚,她们也是明白懂事的人,自然不会生出事端来。”
姜老夫人对杨氏的话,只觉得天真,以前都是一样,大家都一般,这姜晖一飞冲天,最开始的高兴激动过去,可后面紧接着的就是巨大的天堑鸿沟,有几个人真的能做到一如往昔。
“若是不能,趁早将他们分家,别等以后惹出祸事来,姜晖定然是还要往上走的,以后只怕是会成为姜家这一辈的领头人,你跟老七早做打算,如今已经将晗丫头赔了进去,若是再生事端,姜家成了一盘散沙,后悔莫及。”
姜晖不是照着继承人培养的,这些兄弟没有对他有那种尊重,这巨大的身份转变,若是不能调整好心态,只会越演越烈。
都说女人最容易嫉妒,其实男人才是。
文人相轻,历来有之。
兄弟阋墙,自古多不胜数。
杨氏沉默,她并不想此时分家,姜晖是她生的,她一共生了三个儿子,前面还有两个,他们读书并不出挑,这姜晖起来,她是想着叫姜晖拉拔一下两个哥哥的。
他们只要同住一府,姜晖的荫庇自然能多一点,分家别住,那就是另开他府,这中间是有差距的。
如同他们住在永定伯府里,出门别人也是说永定伯府家里的人,而不是跟分出去别住的,说的是姜家几房或是当家男人的官职。
姜老夫人不打扰她思考,只最后道:“一笔写不出两个姜字,这凡事都是要有个定数,之前你们受老大家里庇佑,如今他们自然也受姜晖照拂,可这中间的分寸,你若是拿捏不好,日后同室操戈,你可有应对之法。”
老大写信来说,他今年大概是要升了,还是回到京城,这不是托了姜晖的福,那是谁。
只是陛下赐婚,任国公府的旁枝女,说是旁枝,其实她的父亲也是三品的将军,若是换到之前,姜晖是娶不到人家的。
这桩婚事,不是简单的两姓之好,实则是一场交易。
姜老夫人闭眼,当初之事,如今又再重演,只盼着姜晖运气能比他祖父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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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晗一夜无梦好眠,清竹端着铜盆进来,将盆放在床边的高几上,帕子打湿拧干,撑平盖在姜晗的脸上。
“娘娘,今日早膳可有想吃的?”清竹问。
姜晗盖着温热的帕子,道:“别做蒸饼来,我不想吃。”她无论再过多久,都不能将馒头当成主食,她是一定要吃米饭的。
清竹笑着,掐着时间将帕子取下来,“上回是厨房的厨娘请假,新来的厨娘想要露一手,这才做了一屉的蒸饼来,这以后那厨娘可都记得了。”也是那天忙,大家都忙得前脚打后脑壳,一时间没注意,那厨娘一下蒸了一天的量出来。
娘娘不是个喜欢浪费的人,只能先吃。
姜晗坐起来,打个哈欠,“她要是再忘记,下回叫她自己一个人吃。”一次性蒸了三十个馒头,还是那种跟成年男性张开的巴掌差不多大的,她看见的时候,人都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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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竹拿过衣裳,一件一件的递给姜晗,解释道:“魏娘子她是新人,这又是从北地过来的,她们那边习惯了,那天奴婢们又被内侍省的姑姑们叫去训戒,这一时之间就出了差错,以后再不会了。”
魏娘子是刚进宫没多久的厨娘,五皇子事后,内侍省里换了一批的宫人,又将她们这些宫女全部叫去训话。
那天确实是兵荒马乱的,谁都担心害怕,也没想起之前的厨娘请假了,这魏娘子第一回上岗,没人指点,只能自己琢磨。
姜晗倒不是觉得她做的不好,就是吧,这饮食差距有点大,她们那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