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宋春生眼睛通红,哽咽道:“昨天我和福全去庄子里看庄稼,碰上了大舅,才知道娘另嫁,就说和你们商量商量啥时候去看看她,没想到……”
宋锦绣看着抱头蹲在角落里的那个叫张棒槌的男人。
此人一身褴褛,比他们兄妹净身出户离开老宋家那会儿都不如,咋看咋像个叫花子。
宋锦绣挥手,“哥,带他们都出去吧,我和娘说说话。”
等人都出去,宋锦绣这才坐在床边,柔声道:“娘,你是怕给我们惹麻烦吗?你放心,如今我们过继了,和老宋家没有关系了。
如今我们建了新房,还买了地,别说养活娘,就是张家母子我们也养的起。”
床上的人仍然闭着眼,一动不动。
宋锦绣继续道:“娘,你是不是觉得改嫁给我们丢人了?无颜面对我们?所以才不愿意醒来?”
看着妇人眼角流下来的眼泪,宋锦绣叹口气。
“娘,渣爹婚内出轨都能理直气壮的休妻再娶,你离婚了再嫁不是天经地义吗?没什么可丢人的。
如果这张棒槌你看不上,咱就和他和离就是,以后你就和我们一起生活,你要是想改嫁,咱可以慢慢挑,挑个好的招家里也不是不行。”
“咳咳咳……”
床上的人终于听不下去了。
田杏花睁开眼,虚弱地道:“你这孩子胡说的啥?哎!罢了,没有娘看着,娘也不放心。”
这孩子,怎么有这么离谱的想法?没有大人教导,长成啥样了这是?
她要是就这么死了,几个孩子没有大人教导,还不得长成荒草了?
宋锦绣笑了,“哥,锦芳,给娘弄些吃的来。”
宋锦芳和秋生喂着田杏花吃东西。
东厢房,宋春生和宋锦绣坐在凳子上,看着蹲在地上局促不安的张棒槌。
宋春生脸色铁青,不想正眼看这男人。
娘改嫁了,这男人应该是他们后爹。
可这男人瘦弱娇小,皮肤黝黑粗糙,红眼糟鼻头,长得也忒难看了。
没看今天村里人都嘲笑她们娘呢吗?
宋锦绣倒是心平气和,不管这男人咋样,能把她娘送过来,也算是救了娘一命。
她看了男人一眼,指着一旁的凳子道:“叔你别紧张,坐下说话。”
“不,不坐了,我这样就好,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