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他找人盯着周书礼的半年中,他看到了那个困于生计万分痛苦的周书礼,忽然觉得,让他就这样消磨在贫困中,似乎是对他最好的惩罚。
基于这种想法,沈奎没有对周书礼有什么动作,只是一直都找人盯着他,知道他参加会试也没有动他,他太清楚,一个每日大半时间都在想着怎么挣钱生活的读书人,生活的环境还是都准备看他笑话的人,他又哪来的精力去读书呢?
李云溪这边姑嫂几个都看到了周书礼,但是看到云溪没什么反应也只当没看到,李丰年直接冷着一张脸上了骡车,只当不认识这人。
两辆骡车缓缓驶出,周书礼才如梦惊醒,他鬼使神差的跑过去拦住了李丰年的骡车。
李丰年冷着一张脸看着他:“想找死也请你滚远一点,别死在我们面前,找晦气。”
周书礼却好似没有听到只是死死的盯着他问道:“你上榜了吗?”那神情好似在说你告诉我我就不走了。
李丰年闻言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他一眼然后了然的嗤笑出声:“看来你又落榜了,真是可喜可贺。”
周书礼嘴角抽动,太阳穴气得都直跳,拳头握的紧紧地,一副想要吃人却不得不忍耐的样子。
李丰年却一扫之前的阴霾笑的十分开心,故意在周书礼的伤口上撒盐:“哎呀,在下不才,也幸不辱师承,榜上有名,周举人,你对这个消息有什么感想啊?
哦,我差点忘了,你这个乡试都考了几次才过的人,会试怕不是得多来几次,哎,真是可惜。”
他一直记恨着那一年周王氏对姐姐的羞辱,和后来周书礼上门那矫揉造作的一番表态,真当别人都是傻子呢。
李丰年示意冬生赶车,不屑的冷嗤一声,留下了一脸阴鸷神情的周书礼停在原地,紧咬着牙关,看着远去的骡车眼神闪烁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