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斟了一杯茶水放在她手边,还垫了一块手帕以防烫伤。
“我哪里知道你在杭州嘛!以为你处理事情去了,解姨也没有说你在呀!”
江南月手指微微地弯曲着,一只手撑在下巴上。
闲闲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看起来有点懒洋洋的。
二京匆忙让人上了不少糕点水果小食,生怕这个姑奶奶一言不合就走人。
自家二爷又要生一段时间闷气,受累的还是他们这些身边人。
无二白带着笑意亲手给她细细切了一块龙井芡实糕:“尝尝,可还是喜欢的味道”
她慢慢就着茶水吃了一块:“二爷的东西便没有不好得”
无二白满意得笑了笑:“许久未见,回来还走吗”
江南月默默摸起了手镯上的纹路:“大抵目前要跟着无邪去个地方,之后再说吧”
无二白打开折扇扇了几下,想要平复一下突然冒上来得火气:
“既已多年不出现,现在又何必跟着入局。你又跟着吴三省那个不成器得东西胡闹”
江南月手一直支撑着下巴,脸上带了些许不愉快的表情。
“二爷,你我都知。早已入局,何谈置身事外。
九门上下三代分明已是局中人,谁又能独善其身。
你不能,我也不能。
戏还是得接着唱下去才成……”
她捻起一颗小小的腌梅子咬了一下,酸得发涩。
时刻注意她动作的无二白无声得叹口气拿起手帕举到她嘴边:
“酸就吐出来,别吃。下次我再给你准备甜一点的”
就着他手吐到了手帕上,喝了俩口茶掩饰自己的不自在。
俩人在桂花树下就着清茶小食消磨了一下午!
直到二京领着无邪进来,人未至声音倒是先听到了
“二叔,三叔又跑了………”
无邪遇见江南月得那天,是去茶馆找他二叔支援点经费,好去找又玩失踪的三叔。
兴冲冲跑进去却看到,他那高冷严肃冷淡坑死人不偿命的二叔,和一个欺霜赛雪得女子言笑晏晏,对坐饮茶吃点心。
无邪看到江南月时,真是有点惊悚又好奇了。距离上次在广西吊唁过了有一段时间,之前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多年以后他还记得当时江南月穿了一件月白色旗袍外边搭配了卡其色的毛呢大衣,只细腰处描了俩枝粉粉的半开荷花一枝墨色莲蓬。
一头鸦羽用一枝竹叶籫子挽着,她有双不符合年龄的疏离淡漠得眼眸,似月辉下的雪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