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吧?”
吴三娘微微摇头,看了眼郭言,便跟着裴信离开了。
及至坐上马车,裴信才微微松了口气,冲吴三娘笑道:
“兄长是个顽劣的性子,我原还担心他惹恼了你......多谢三娘子体恤。”
吴三娘示意车夫阿进回城,马车缓缓驶动,吴三娘这才笑道:
“每日见我都要谢上一回,累不累?”
见裴信笑意更深,吴三娘没好气道:
“我是殿下的谋士,只要殿下相信我的诚意、肯听我的谏言就成了,顽劣不顽劣,倒是最不要紧的。”
瞅着她心情还算不错,裴信飞快地转着那串无患子佛珠,斟酌了又斟酌才慢吞吞道:
“三娘子你......觉得那位严公子如何?”
什么严公子?吴三娘一愣,严提督的儿子严知节?
“你瞧见了?”吴三娘斜着裴信。
裴信脸一红,“那日在楚府门前,他替你们驾马车......我不是有意跟着你,就是碰巧了......”
吴三娘轻哼一声,“才怪!”
裴信道歉道得驾轻就熟,“都是我的不对,我是怕三娘子刚回到京城,人头不熟,被些眼瞎的人冲撞......”
“懒得跟你计较,你这人,有话总不愿意直说,回回都是转弯抹角......你问严知节做什么?”
“没什么......”
裴信提着一口气,下意识地想否认,却在看到吴三娘那双含笑的眼眸时,不受控制地脱口道:
“他性子太过孤僻,整日一副寡言少语的模样,断不是三娘子的良配......”
吴三娘也慢吞吞地哦一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自己定下亲事的?再说。”
吴三娘偏开头望向窗外飞速后退的密林,“孤僻不好么,多难得的老实人。”
裴信一口气梗在胸间,心急之下一反常态地捉住吴三娘的衣袖,想将她的目光扯回。
伸头瞧见吴三娘一脸促狭的笑,裴信的心缓缓放回了肚子里,咽下了冲到嘴边的那句‘你瞧上了他,那我呢’,平复了半晌才道:
“三娘子往后......莫要用这样的话吓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