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守忠心绪难平,伤感道。
江氏脸色也不好,半垂着眼眸道:
“嗯,除了江家人还有许多与江家、与庆国有关的人,有些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更不知晓世间可还留有后人,阿爹说,我们既然活了下来,那就要顶替他们,叫这些英烈的香火生生不息,诸公泉下有知,也定会寻着香火再世成为庆国人。”
吴守忠听得心头发酸,沉默许久才道:
“我早该陪你来祭拜的。”
江氏眼眶微热,低声道:
“老爷的好意,我明白。只是似这般的英灵堂并非只有江家有,我大嫂娘家、定国侯宋家......比起江家有过之而无不及......”
“我们这样的武将之家,最不愿意的就是轻易打杀下人,老爷可知为何?”
吴守忠望着江氏姣好的侧颜,怔了片刻才道:
“因记得绿罗裙,故而处处怜芳草?”
江氏笑容勉强,“是这么个意思,马革裹尸者为的是什么?还不是芳草处处生......老爷可知,浣花与浣纱的祖父,在南夜隐姓埋名了十余年,最后却连尸骨都找不到了......”
吴守忠一惊,“他......是派去南夜的庆国暗探?”
江氏嗯了一声,声音极低道:
“江家暗探之首,若非他忽然失踪,我祖父又怎么遭了南夜的暗算,被擒身亡......”
吴守忠心中一沉,这样的事若不是听她说起,谁会知道?
“难怪你处处优待吕氏姐妹......罢了,是我误会了夫人的苦心,若夫人放心,吕氏的事便交给我处置吧。”
见江氏要开口,吴守忠摆摆手,强调了一句:“夫人放心,我有分寸。”
......
到了前厅,江老夫人忙命人上了一壶热热的柏叶茶给吴府诸人。
“英灵堂森冷,小孩子家受不住寒,快喝一些暖暖身子。”
吴宗珏兄妹三人忙接了茶盏,谢罢纷纷一饮而尽。
吴守忠扫了一眼奉茶的卫嬷嬷,转而对江老夫人抱拳道:
“年下叨扰岳母大人,实在过意不去。只是府中有件事叫小婿十分为难,还望岳母大人指点迷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