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见责,儿媳不敢强辩。只不过,阿珏是定了亲的人,身上没有官职,以后如何能封妻荫子......”
吴老夫人用力捶着床边,大哭道:
“你以为我听不出来,这都是托辞!有阿忠在,什么文官做不得?偏偏要去剿什么海盗!可怜我就这么一个嫡亲的孙儿......哎呦我的命!真苦啊!”
徐嬷嬷想上前去劝,也被吴老夫人一把推开了,这会儿她怒火攻心,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阿娘到底要怎样,阿珏都快十六了,总不能一直这么僵持着吧?大不了,儿子多派些人手给他就是了......”
吴守忠又是心烦又是担忧,阿娘年过花甲,再这样哭下去,只怕真要哭出毛病来了。
吴老夫人噙着泪,双目通红,指着门外怒喝道:
“你去,把阿珏给我叫来,我要亲自问问他!问问他到底是要军功还是要祖母!”
江氏满眼复杂地望着窗外,许久后才轻声道:
“母亲,阿珏已经登船了。”
什么?
已经登船了?!
吴老夫人一口气没提上来,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福寿堂里顿时乱作一团。
......
云州县城,府衙后院里。
冯春时与冯雨湖一道看完吴三娘递来的书信后,冯春时低声道:
“今早接到密令,平海军再有三日便可抵达云州,据说出动了一千水师,四十余艘战船,想来剿灭海那些盗易如反掌,阿姐只管等好消息吧。”
冯雨湖微微点头,同样低声道:
“领军何人?”
“水师提督严有训。”
冯雨湖一怔,“我知道严提督,他是江夫人大嫂的兄长,据说长相很是凶煞。不过,就那些海盗,也值得严提督亲自上阵?”
一旁,冯春时新招的幕僚章秀才忙解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