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敢在本官面前放肆狂言?!报上名来!”
不等吴三娘说话,门外便传来李信的声音。
“此乃兵部吴尚书之子,三品飞骑将军之外孙吴宗珏,来湖州探望身为佛女的妹妹。”
什么?!
贺州同呆住了,她竟是二品兵部尚书之子,飞骑军江老将军的外孙?!
这样的人物,何时来的湖州?他竟然毫不知情!
贺州同毫不怀疑李信的话,不仅因为他知道吴府的小姐就在国寺当佛女,他身为州同,这个自是一清二楚。
而且,人家都报上名字来了,那位小公子气势又那样足,哪能有假?
贺州同越想越心惊,两股战战,几乎坐不住,若非两个随从扶着,只怕会顺着椅子往下滑。
不怪贺州同害怕,他是真正的平民出身,一路靠着七分运道和三分学问才走到从六品的位置。
哪敢对官宦世家的子弟无礼!
贺州同心里害怕,气势自然一落千丈,却还是强撑着说了句软话。
“不知是吴尚书家的公子,真是失礼,本......我方才说的话,不过是跟李家主开个玩笑,修路的事,就此作罢,就此作罢!公子在湖州有什么不便之处,尽管来寻我,我一定......”
吴三娘看他这副前倨后恭的模样,反感异常,说话自然毫不留情。
“寻你?自来物以类聚,我可不敢。若被大人瞧出来些富贵,要诈我一笔,只怕也无不可能,似尔等‘眼前道路无经纬,皮里春秋空黑黄’之辈,还是敬而远之的好。”
贺州同被她讥讽了一脸,也不敢有二话,讷讷赔了许久的不是,才擦着冷汗,心慌慌地跑走了。
坐上轿子时,贺州同还在暗自祈祷,望吴公子念在他已经致歉的份儿上,不要告诉吴尚书才好!
若是吴尚书真的怪罪......
贺州同瞥了一眼轿子外头的幕僚,暗道,那他只能是受人蒙蔽了。
雅间,李信迎着吴三娘探究的眼神,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只能尴尬地站在原地。
“李大少爷与李家主有话要说?那在下就先行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