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阮青郎在江氏口中被骂的,连地上的烂泥都不如,浣纱听了只当没听到,轻声劝道:
“真打断了腿,只怕阮家要闹起来了,咱们倒是不怕,只怕他们那样的人家,赖上了大娘子,可如何是好!”
江氏重重一叹,手指捏在帕子上,指节泛白。
“阮氏打的什么主意,咱们都一清二楚,她想用我的阿莹去堵她那一大家子漏风窟窿?做她娘的春秋大梦!阮家的爷们儿没出息,就打旁人家女孩儿的主意……”
“黑心肝的破落户!没良心的货色!”
“就这么算了,我不甘心!”
瞧着江氏越说越气,浣纱停了捶背,起身端了莲心茶奉给江氏。
“夫人,不如趁现在阮氏失宠,咱们给她些苦头吃吃?”
浣纱的手段,江氏最清楚,当下便冷笑一声点了头,悄悄嘱咐浣纱别弄出人命来,浣纱领命,自去安排不提。
祠堂里,见下人点了一轮又一轮香火,阮氏终于被呛得忍不住了。
“又非庆典吉庆日,这样一轮又一轮的燃香,到底意欲何为?!”
闻言,吴大郎身边的小厮书英头也不回,顺手擦拭了香案,方恭声答道:
“姨娘勿怪,大公子说祠堂乃是祖宗家庙,最森严尊贵的地儿,如今姨娘犯了错,跪在祠堂恐惊扰了祖宗,所以才叫多敬些香,给祖宗赔罪。”
一番话说得恭恭敬敬,却听得阮氏羞愤欲死。
这是大哥儿故意折辱她呢!
定少不了江氏那个贱人的撺掇!
青郎到底也没得逞,大娘子又没怎样,江氏这样揪住她不放,就不怕日后老爷跟她急眼?
想起吴侍郎,阮氏又是一阵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