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春时微微颔首,终于正视了吴三娘几分。
不是他故意轻视三娘,时下女子崇尚无才便是德,况且三娘才十岁,又自小长在内宅之中,能有多少见识?
如今一见……
真令冯春时有些刮目相看!
难道吴家这血脉,天生就带着算计?
吴三娘才不管她舅怎么想,寿宴快开始了,她要长话短说了。
“那些策论,舅舅挑些偏向地方时政、务实可行的细看,尤其是见解独到、说理清晰的。”
闻言,冯春时心神一动,忍不住开口道:“三娘为何这样说?据以往被……点中的文章看,那位还是偏向文采斐然、引经据典的策略。”
吴三娘听罢,笑眯眯地瞧着冯春时,也不反驳,倒反天罡道:
“那舅舅便自己决定吧。我看父亲对阿娘也不是没有感情,待在吴府,兴许哪天这日子就好过了。”
说完也不理会冯春时瞬间阴沉的脸色,施施然转身,沿着花廊便回了宴会花厅。
她是一条咸鱼,冯春时要跟她耍心眼,那她也没法子,反正该提醒的她都提醒了,剩下的,看天意喽。
……
冯春时刚回到宴会上,就被李炎扑了个正着。
“冯兄!我听说你来了,找半天也未曾寻到,没想到你在这儿!”
唔唔喳喳的声音一响,冯春时急急地朝后微仰着上半身,企图躲远一些。
李炎见怪不怪,扯着冯春时的袖口,一叠声发问:
“你去哪儿了?见你姐姐去了?听说她病了,好些没?我家有好几个药铺,里头净是些好药材,你看要不要寻季掌柜送些来?”
冯春时一边摆手,一边扯回了袖子。
“多谢李兄好意,家姐已然好多了,不必麻烦季大掌柜。”
“跟我客气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家,一些药草不足挂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