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称重交易,他们见到了久违的朱掌柜。
他们自家的辣椒足有六十五斤,水生财带来的两个背篓,多的那个有十七斤,少的也有七斤。
接过沉甸甸一吊铜板,并几串铜钱和零散铜子,二人正要告辞。
朱掌柜伸手一拦,道:“二位贤侄且慢,老夫这里还有些事儿,同你们商谈。”
薛黄英把银钱放进藤筐里,拿破布盖好,疑惑看向乐呵呵的朱掌柜。
“大叔有事,但讲无妨。”
朱掌柜也不绕弯子,直接道:“二位在翠屏有亲戚。”
薛黄英和容泽对视一眼,俱摇头否认。
朱掌柜面上浮现不解之色:“那就奇怪了,翠屏镇码头旁,有一摆摊卖汤面的小摊,生意很不错,老夫慕名尝过一碗浇头面,那用来调制浇头的一味辛辣调料,明明就是山椒!”
“虽只是微微带一点辣,老夫这舌头再不会认错。”
薛黄英和容泽对视一眼,都有些无奈,在朱掌柜说卖汤面的小摊时,他们福至心灵,就想到了柳氏。
柳氏那日来家里求要青椒,可不就是说要去翠屏讨生活吗。
翠屏这个镇子,离他们大泽镇颇远,不管是薛黄英,还是容泽,也只知方向在大泽镇的哪边,至于具体的位置,那是一概不知。
也不知朱掌柜怎跑到了翠屏,还尝了柳氏卖的汤面。
想到签下的合同,薛黄英自知理亏。
容泽赶在薛黄英开口前,冲朱掌柜一拱手,声音里满是歉意:“还望大掌柜见谅,这摆摊的妇人是我堂嫂,她那日来家,说家里现在青黄不接,为生计想举家到翠屏讨生活……”
“说我堂哥有把子力气,看能不能去码头碰碰运气,找个扛包的活计,又因为想缩减开支,便想从我家摘些辣椒,做成酱豆让我堂哥配窝窝头吃,也是改善口味的意思。”
“我媳妇儿心善,见她说的可怜,看着我的面上,便送予了他们几斤,想他们竟做起了买卖,这事是我们不当心……”
顿了顿,容泽又道:“我们之前因为一些不便出口的纷争,日常几乎没有往来,故此方才大掌柜提起翠屏,一时也没想起那儿还有同族之人。”
朱掌柜见面前小子说是是同族之人,而不是亲眷,不禁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