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如今家底不丰,又没有一技之长,薛黄英唯有一身力气。
若是让薛黄英靠着卖力气供他读书,他情愿不读。
他只会抄书,刺绣虽也精通,若要继续进学,家里地里的活儿大部分势必要落在薛黄英肩头。
以前年少,他被另一个女人呕心沥血供养着。
如今他有手有脚,难道还要吸别人的血,供养自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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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薛黄英忘了一件事,如今她成了亲,家里有了顶门立柱的男丁,今年秋季的徭役,肯定有他的名字。
薛黄英见他确实不像违心之言,便也不再多说。
读书辛苦,能出人头地的都是少数。
更多的,如她大姐的公爹李致远那般,不甘心务农,科举一途也无望。
不幸的,如她爹薛秀才,虽然有些进境与名望,却耗尽心血,早早撒手人寰。
她不需要封妻荫子,也没强烈的夫荣妻贵的念头。
他们两个人,如果能这样清清静静,平平庸庸的过完这一生,就极好了。
太阳一日一日比一日热,吹在脸上的风都泛着热意,晒黑了村里娃娃们的嫩脸,也吹黄了滚滚麦浪。
赶在端午节的前几天,薛家和赵家合力,齐齐在河沿边造好了麦场。
临近端午,赶在收麦前,出嫁的大姑娘,成婚的小媳妇,都挎着篮子,捡上十几二十枚鸡蛋,带着夫婿娃儿,回娘家走亲戚。
这日五月初二,早早的,薛黄英就和容泽去镇上,买上四块姜黄色葛布尺头,回来杀了两只鸡,刚把两只鸡斩块剁好。
就听门外传来童稚唤声:“小姨,小姨父,我们来了。”
容泽正在择一把豆角,忙去开门。
门刚打开,就见乐宝乐贝笑的甜蜜的小脸,身后站着满面笑容的薛夏蝉和任大川。
“小姨父,我们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