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耕地闻言,看一眼跟在身后认真干活的两个闺女,也是老怀甚慰,一向严肃的面容都泛起笑意。
李银萍性子活泼些,笑嘻嘻道:“英娘姐姐有容泽哥体贴,也一样的好福气呢。”
李金萍悄悄看一眼立在麦田前的二人。
和薛黄英对视的瞬间,她眼神轻闪,忙避开了视线。
薛黄英一怔,这姑娘看着自己的眼神,仿佛有些…心虚?
她不动声色,又看李金萍一眼,李金萍却是低眉顺眼小心施肥,腼腆温柔的,仿佛方才全是薛黄英的错觉。
从那日在山上找到李金萍,算起来这是薛黄英头一次看到她,薛黄英不知她的心虚从何而来。
她暗暗把这个事记在心里,态度依旧从容和煦。
告别李耕地父女三人,薛黄英和容泽就原路折返。
瞧着俩人走远,李耕地皱眉看着李金萍,声气略重:“金萍,你方才该和你英娘姐姐打声招呼的,别人不说,只当我养女不教。”
金萍突遭斥责,有些手足无措:“我,我原是想和英娘姐姐说谢谢的,我怕,怕娘知道寻英娘姐姐的麻烦,上次,上次就是我同英娘姐姐打招呼,惹怒了娘………”
听到钱氏,李耕地眉头皱的更紧,上次的事到底是吓着孩子了,想到李金萍这些日子把家里操持的井井有条,李耕地对钱氏的不满更甚。
一个大老娘们,整日锅灶不沾,衣裳不洗,也好意思天天嚷着累,天天拿孩子撒气。
薛黄英和容泽从地里回去后,也没着急回家,就着脚上沾泥水的草鞋,把另一块地也跑一遍,看看麦子有没有倒伏。
好在麦子完好无损,仍旧支棱棱顶着麦穗,伫立在麦田里。
直到把容泽名下的麦田也走一遍,午时早已经过去。
“回吧,过两日再进村看看。”
俩人路过水岭村口时,容泽见薛黄英裤脚满是泥水泥点,不由催促。
“成,那就过两日再来。”左右今晨刚下过大雨,后院里的山椒苗倒还不至于干死,裤腿湿漉漉的贴在腿上,潮湿又难受。
薛黄英听劝,她脚步微顿,转了个方向,便往家里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