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二姐的房子有啥不对。”
薛黄英时时留心他,和薛夏蝉出了郑水村分手后,开口询问。
容泽微微摇头:“许是我杞人忧天了,看见二姐家的茅草屋顶,就想到我小时,有一年夏天大风大雨的坏天气,很多人家的茅草屋顶,都被风卷的只剩竹竿扎绑的棚骨。”
他这么一说,薛黄英就想起来,大概是八九年前,那年夏日风起云涌,狂风大作,飓风过处,不止茅草屋顶,连有些人家的瓦片,都掀飞不少。
只不过比起茅草棚,瓦片是一排压住一排,受损要小的多。
而她家,幸运的躲过一劫,时间一长,她也忘了。
这会儿容泽提起,那些凄惨的记忆也复苏,村里受损的人家哭天喊地的模样,清晰印在脑海。
她还记得村里的刘寡妇,家里的棚顶被掀飞,狂风怒号,天雨又倾倒,她满身的雨水,挨家挨户跪求人家帮忙把粮仓里的粮食运到村长家。
还有陈阿婆,也是一样的情形,屋里的雨水和外面的雨水一样,大如瓢泼,村里人终究心善的多。
能搭把手的壮劳力,都跑到受灾最严重的几家,抢粮运粮,帮着把粮食从雨水里运出来。
奈何雨水太大,粮食还是全浸了雨水。
大雨下了一天一夜转为淅淅沥沥的小雨,受了潮的粮食还没来得及晾晒,有的就发了芽,长了霉。
若不是村长站出来主持大局,找人为他们修整房屋,又在中间作保替他们借粮,那几户人家还不知最后会怎样。
薛黄英心有戚戚,一时也忧虑非常。
“莫要发愁,说不定是我杞人忧天,这也是我方才没有说的原因,就是怕二姐和二姐夫日夜悬心。”
容泽握住薛黄英的手,安慰道:“待咱们稍闲些,就去山上找石片,在夏日来前,用石片压住茅草顶,想来问题应该不大。”
“且这房子就是个过渡,待二姐和二姐夫缓过劲来,盖了新屋,就不怕了。”
薛黄英掩住心底的忧虑,轻轻点头。
盖新房吗,便是一座土坯青瓦房,少说都得十两。
这还是自家储备够土坯的情况下。
房梁横木,竹竿屋顶,青瓦人工,哪样不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