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小妹。”郑新城坐在炕外侧,听到二人声音,忙把手里的东西往身后藏。
薛黄英瞧的明白,藏起来的是一个比巴掌略大的绣棚。
想到之前收到的新婚绣品,上面简单粗糙的针脚,她心里若有所思。
看来自己当日对他的一番恐吓,还是有些用的。
薛春樱细细打量一脸病容的薛夏姜,心里微惊,原她听说是装病,还以为无甚大事。
这会儿看到人都瘦脱了像,眼睛都凹陷下去,唇色更是苍白干裂,心里顿时悔恨无比。
她不敢表露愁痛,只挑拣着一些高兴事,宽慰薛夏姜。
薛夏姜一如既往的温柔亲近,时不时嗯一句,神色认真。
娇娇和长松待不住,坐的有些无聊,就想出门玩。
左右这会儿也没什么事,薛黄英还惦记房顶的修缮,同屋内的三人打声招呼,就带着俩娃儿出了门。
说来也怪,整个郑家小院,除坐在屋檐下,防贼似盯着他们的诸氏,余者竟是一概不见。
她对诸氏嫌恶的眼神视而不见,和在门口收拾泥炉的薛夏蝉打过招呼,牵着俩孩子,就出了院门。
一路到村尾,薛黄英走到近前,才发现围着黄泥院墙长的半人高的野草,不知被谁割了干净。
她迈过横倒的野草走进院门,就见郑志城和李合顺在屋顶,郑宝城和容泽在下面。
底下的顺茅草,捆茅草,上面的接茅草,再把茅草铺散在房顶上,不管是底下的,还是屋顶的,干起活来,都十分卖力。
“四娘来了,你嫂子在屋后割野草,说这会儿把草都收拾干净,还能种一茬晚冬瓜呐!”
郑志城看见薛黄英,态度比起昨儿的横眉冷对,可谓是天壤之别。
薛黄英笑眯眯替自家姐姐姐夫谢过郑志城夫妻俩的好意,扭头看向容泽。
容泽接触到她的视线,轻轻摇头。
他也不知怎么回事,俩人来的时候,郑志城正在理茅草,郑宝城在磨洋工,俩人一个不满另一个,还是郑金虎过来转一圈,敲打郑宝城两句,这家伙才老实下来。
薛黄英没想太多,让俩孩子在这附近玩,她拿起镰刀,转身就去后院墙外。
她刚转过墙角,就见丁氏正弯腰割一片黄蒿,细密的汗珠沁在额头,脸上热的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