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黄英看着眸光湛湛,从容淡定的小夫婿,不由弯起唇角。

瞧!

还是自己眼光好。

“大伯说的是,我爹话不多,他去时我年岁尚小,很多事也都没来及教导我,他临去时,反复告诫咱们姐妹,说我薛家虽没男丁,女儿也是一样的金贵,让我们万莫因着别人闲言碎语,就轻贱了自己。

这些年我也是磕磕绊绊过来的,大伯好心教导晚辈,晚辈感激不尽,清明将至,待我家去,必会去我爹娘坟头转告二老,亡父亡母泉下有知,定会回报大伯教导之恩。”

郑金虎面上一僵,脸色尴尬又难看。

诸氏眉毛一挑,就要骂人。

薛黄英懒得同他们纠缠,开门见山:“郎中大伯,方才郑家大伯说了,他们没有分家,还请大伯开方抓药。”

沈氏一听就急了,阻拦道:“等等,这药方我们郑家不认,谁让开的,药钱谁付。”

说完,她后退两步,一脸戒备盯着薛黄英。

薛黄英都快气笑了,她扭头看向郑金虎,神色讽刺:“大伯家真是好家教,儿媳竟能做得了公婆的主,这也罢了,身为长嫂,竟然谋害小叔弟妹。”

“你胡说,我什么时候谋害小叔弟妹,你这是污蔑,不要以为你乱往我身上倒脏水,别人就会信你。”沈氏气的跳脚。

薛黄英眸色幽深,声音锋锐:“呵,我污蔑?往你身上倒脏水?我说的哪一句话有错,我问你,我二姐一病十来日,病都快没了,你还要阻止郎中给她看病,我二姐夫摔断了腿,你也不让郎中给他敷贴膏药。

如今夫妻俩命都快没了,你还在这扯谁开药谁付钱,怎么,难道他郑新城不是郑家的种,但凡你立马给我二姐夫找个爹,我现在就把人带走,绝不让郑家出一个子,当这活王八,冤大头!”

薛黄英话一出,围观村人瞧着郑金虎夫妻俩黑沉难看的脸色,想笑又不敢笑,憋的别提多难受。

更有个促狭的老妇人,开口证明:“四娘安心,你二姐夫确确实实是郑家的种,他生的俊,和他老姑奶奶姑娘时,一模一样,错不了。”

诸氏黝黑的脸色爆红,她一把年纪,还要在大庭广众之下,被人议论炕上那点事。

心里难堪之余,竟还生出一丝小小的得意。

薛黄英从善如流:“既二姐夫是郑家人,他二人又没分家,汤药诊费理应大伯伯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