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子已近四月,薛黄英难免猜测,该不会又是让薛夏姜绣大件刺绣,以此负担郑赟的束修和节礼。
薛夏蝉柳眉舒展,声音清脆:“左右就是那些个事,不过就这三五日的事,待她回家,你自个问她。”
薛黄英点点头,没继续追问下去。
一旁的薛春樱见薛夏蝉神色轻松,料薛夏姜该是应付的了,就没开腔。
她们姐妹四个,二妹三妹一胞双生,感情上更是亲密,若二妹遭了欺负刁难,不用等她们知道,夏蝉自个怕是就忍不住去郑家说道说道。
夏蝉既稳得住,应就是寻常的琐碎事儿,薛春樱在心里暗暗记下,想着等过几日家去时,带上丈夫和俩娃儿,必要去一趟郑水庄。
下午多了薛春樱帮忙,晚食准备的更加快些,戏还没罢场,蒸卤面和面筋汤已经做了出来。
瞧着还有些时间,薛春樱又做主把最后一点面拿开水烫了,交代薛黄英调制些馅料,再包些菜角,炸些菜角卖。
香菇青菜的馅料调制的酱香浓郁,生油搅拌,油汪汪的馅料摆在盆里,瞧着就知炸出来定然香的不得了。
铜锣声戛然而止,戏台上浓墨重彩的伶人翩翩退去,片刻后,丝竹声又起,由小兵到婢女,由配角到主角,纷纷上前谢幕。
戏场上人慢慢往外移,不听夜戏的自回去,听夜戏的多是在戏场周围的摊铺上,寻觅吃食。
“好吃量大的蒸面条啦,清爽便宜的面筋汤啦,炸菜角,新鲜出锅的炸菜角,热乎乎的炸菜角啦!”
薛黄英翻动着油锅里开始上色的菜角,对着流连自家摊位前的客人,不遗余力的吆喝着。
老顾客一上来就要蒸面,要面筋汤,看见锅里炸的金黄的菜角,难免问一下价格。
待听到两文钱一个,不差钱的顺势就要一个。
有些排队买面筋汤的顾客,闻言吞吞口水,极力忽视飘散在鼻端的香味,扭开眼神,端着煮的稠稠的面筋汤,放下铜子,离油锅远远的。
他们心里自有一杆秤,略一称,就觉不划算,两文钱买个巴掌大的菜角,都够再买两碗面筋汤的了,不划算啊不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