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你们铺子里吃,把那山椒粉,多多与老夫放上一些。”老先生说完,就往里面的小桌走去。
薛黄英见老先生平常那般,既没穿戏服,脸上也没涂抹油彩,心里便猜测大概上午这场,怕是没有他的戏份。
容泽把山椒粉放一些搁在汤面上,端到老先生面前,嘱咐道:“这山椒粉辣的很,老先生放心,莫要辣到嗓子!”
“呵呵,小伙子多虑了,老夫最不怕的,就是辣!”他拿起筷子,笑呵呵看一眼容泽,一见之下便是一愣,眉头微微蹙起,又不着痕迹打量容泽几眼,方挑起面条。
许是开了张,老先生之后,竟也卖出了八九碗。
大戏已经开场,又过了早食饭点,人多听戏去了,薛黄英三人坐在另一张桌上,开始吃面。
“老先生,可要给你添一碗面汤水!”薛黄英吃着面,见老者时不时往自己这桌瞅,便主动开口。
“老夫姓覃,单名一个善字,你们叫我一声覃伯就是,若是让别人听见什么老先生,该被人耻笑了!”
覃善摆摆手,笑的宽和,显然,他嘴里说着怕被人耻笑,其实是不在意的。
“覃伯,你总瞧着我相公做什么,他脸上也没花啊!”薛黄英瞧瞧覃善,又看看容泽,好奇道。
“啊,无事,只是令夫我瞧着有几分面善,就多瞧了两眼。”说完,覃善放下几枚铜子,起身走了出去。
薛黄英有些摸不着覃善是何心情,是生气了,还是无所谓,她有些后悔,不过就是多看容泽两眼,好似也没什么关系。
她无意冒犯,只盼着覃善莫要多心才好。
吃过汤面,几人又陷入准备午食的忙碌中。
戏罢场后,又是一个多时辰的忙碌,今儿菌子多,中间还托任大海去粮油店买过一回油,等忙完午饭,薛黄英只觉手臂都抬不起来。
做吃食生意竟是比扛石块还要累人。
尤其是上客的时候,一窝蜂都来了,催着要炸菌子,催着铲锅贴,催着要面筋汤。
有些心急的,恨不能把锅铲铁勺拿到手里,自己来才好。
不知是不是薛黄英的错觉,只觉得今儿听戏的观众,比昨儿至少多三成,乌压压都是人头,排出去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