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下只想寻个营生,好好挣银钱,实在不愿把时间浪费在这些破事的扯皮上。

薛黄英瞧出他的不舍,也知这是目前最稳妥的法子,闻言,只是拍拍他的肩膀,暗暗劝慰:“我们闲了,也经常回来看看,房前屋后打扫一番,再开门开窗透透气,哪日下过雨再来看看,捡捡瓦片,屋子有了人气儿,保管能再留几十年!”

“嗯!”容泽轻轻点头,从背篓里拎只兔子,去了隔壁不远的陈家。

薛黄英本想自己把铁锅从灶上揭下来,想了想,还是作罢。

她把前院转一遍,顺着侧边夹道,又去了后院,只见后院菜园,她那日翻过的土地,已经碧绿一片,叶片相连,已经看不见泥地。

水灵灵的小菜着实喜人,正是青嫩可吃的时候,她没忍住,走进菜地,挑着大的,开始疏间拔起。

正拔着,便听到前院传来人声,紧接着,容泽的声音响起:“阿英,你在哪!”

“我在后院拔菜呢,你且忙着,我就要拔完了!”她加快手上的动作,挑着长势旺盛的,又快又准连根拔起。

待到把拔的小菜都装进背篓,走到前院时,两口一大一小的铁锅已经揭下来倒扣在地上,一个身形略圆胖的妇人正拿着锅铲,把经年的锅底灰一下下铲下来。

薛黄英不认得人,依循着年龄,上前叫一声婶子。

妇人抬头,眼睛就是一亮,这薛四娘今儿打扮,比起成亲那日的明丽,除了脂粉浓眉,更显淡雅灵动。

一头青丝高绾,黄花木簪插在发髻上,俏生生立在那里,好似一朵盛开的芙蓉花,娇艳欲滴,引人采摘。

心里赞叹一声容泽这小子真是好大的艳福,忽而想到,这是入赘换来的,到底算不得福气。

便是给她家铁头,她也不能要。

且生的这么个招人模样,容泽那小子自小体弱,怕是降服不住,以后不定惹来什么祸端。

她神色淡下来,往屋里努努嘴,道:“你男人和你大叔在屋里收拾东西呢。”

原想把锅铲交给薛黄英,待看到她一身新衣,又怕陈苇生出来看到责骂,默念两句为了兔子,都是为了兔子,便不再理会薛黄英,兀自铲起锅底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