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新城也算是个官迷,一门心思供养郑赟读书,所求的也就是郑赟有朝一日飞黄腾达,好带他这个三叔享受荣华富贵。
薛黄英就是要挑起他的心思,只有郑家乱了,她二姐才有机会脱离这群吸血鬼。
果然,薛黄英说完后,郑新城就怔住,垂下眉眼默默思索,良久,他方同薛夏姜道:“姨妹虑的是,我还没见过哪家的侄子真心奉养叔婶的,以后你再绣出的绣品,只管交于我,咱们也该攒些银钱,去找大夫调理身体了!”
“娘那里……”薛夏姜惊喜之余,又带着忧色。
婆婆并不好糊弄,往日都是她拿去卖,这银钱乍然少了,她岂有不闹之理!
“你当以往都是我娘在卖啊!”郑新城眼里带着讽意,往日他不计较,是因为郑赟是一家人,他好了,他也会跟着好!
既然儿子也能成为读书人,谁还指着侄子!
送走薛夏姜夫妻俩,薛春樱忍不住叹一口气:“你二姐姑娘时性子就软弱,这成了婚怎也没一点长进,这若是碰上慈和的人家也罢,偏郑家人口多,心思更多,天长日久的,好好的人也消磨坏了!”
“日子是自己过起来的,郑家老太婆稀罕郑老三,二姐嫁给他,该比前头两个儿媳更得看中才是,偏她柔顺,一步退步步退,如今可不退无可退!”
薛黄英提起来也是无法可想,薛夏姜为出嫁女,她又不能天天为她出头,且她什么事也不往家里说,她不说,郑家更是瞒着。
谁会让人知道自家磋磨儿媳呢,郑赟又是读书人,事儿传出来,脸皮还要不要!
要是她碰上这么偏心没边的一家,早就大闹一场,读书人最重脸面,只要他们还指着郑赟出人头地,就得收敛声气!
“如今只求你二姐夫有个惧怕,往后待你二姐上心些了!”
薛春樱忧心忡忡!
让人惧怕着做一件事,和让人打心底做一件事,得到的结果是不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