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官爷,这个小姑娘,可能偷了此人的三个馒头。”龙中堂轻轻把小姑娘拉到面前,顺势帮着小姑娘拢拢被扯得乱蓬蓬的头发,露出小姑娘红肿的脸庞和嘴边血渍,不无心疼道:“官爷您看,就为了三个馒头,把孩子打成这样不说,还被姚庆安举过头顶,差点摔死。在下从此路过,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仗义相助,请二位官爷明鉴。”
两个捕快顿时心如明镜,不由同时看向姚庆安。
姚庆安一看风头不对,急忙辩解道:“二位爷,别听这小子胡说八道。没错,这小丫头今天被抓的时候是偷了三个,可她这些年来,每天都来偷的。”
两个捕快搭档多年,闻听双方控辞,不约而同地又对视一眼,四只眼睛里无不饱含失望——还以为抓获什么小偷强盗,不过是个偷馒头的孩子,白白空欢喜了一场。
两人一块办案多年,看到对方一个眼神,一个举动,便能猜出对方想干什么。
如今两人四目相对,均觉就算把这两人弄到县衙,也没有多大的油水,何况两人常年办案,对当事人身份地位的分析判定,早已练出一双火眼金睛,
不管是不能招惹的达官贵人,还是穷凶极恶的江湖豪客,亦或是可以随便欺压的草头百姓,基本是一望而知,十拿九稳。
尤其刚才,他们两人甚至都没有看到龙中堂如何动作,便惩戒了恶言恶语的马兰花,对龙中堂的身手早已暗生惊惧,心想:不管此人是何来头,都不是咱这小小捕快能招惹的。
可是,龙中堂又对偷馒头之事供认不讳,若置之不理转身离去,又会授人以话柄,影响两人的声望,暗暗合计中,不由对报案的姚庆安大加埋怨。
转念之间,两个捕快已经交换了眼神,研究好对策,离着姚庆安稍近的赵爷微微点了点头,对龙中堂道:“小孩子偷个馒头,也不算什么大事儿。何况你们坦白认罪,态度良好,法不过人情嘛,本差也就不再深究,陪他几个铜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