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中堂微一皱眉,范承宗早已甩开轻轻相握的两手,轻声惊呼道:“贾伯,您到城上作甚?快回房躲避呀。”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该死的时候,躲哪里也是个死,不该死的时候,你看这些长箭,个个躲着我。倒是你们……”
“祖师!”贾伯话没说完,范承宗猛然看到无为祖师从远处飘然而至,顿时无暇理会贾伯,惊喜轻呼着迎上前去:“别处可好?”
“尚在射箭。”无为祖师轻轻的回应一声,不动声色地看了范承宗和龙中堂一眼,飘然立在城墙外边的箭垛前,眺望着城外,轻声吩咐道:“把他送走!”
“前辈。”龙中堂疾步跨到无为祖师身边,顺势向城外仅仅一瞥,骇然一惊,急忙抬手遥指,沉声请求道:“南城主形势不妙,晚辈不才,愿随前辈打退强敌后再走。”
龙中堂回话声中,范承宗也已站到无为祖师另一侧的箭垛前,凝神远望,只见护城河外沙尘滚滚,旗帜翻飞,阵阵人喊马嘶声好像海啸一样席卷过来。
沙尘掩映中,一群群士兵忽隐忽现,尽管已经被重骑兵冲乱了很大一片阵地,可他们之前的阵势排列却依然能看出十之八九。
冲在最前边的是藤牌手,藤牌手后面是弓箭手,弓箭手后面是长枪手,长枪手后面是抬着一架架云梯的工兵手,工兵手后面便是手持大刀、挠钩和绳索等各种攻城器械的攻城手。
可这一切布置,在南霁云率领数百名重骑兵突然反守为攻地冲击下,早已全盘打散,乱成一团。
处在敌营最前沿的藤牌手,原本是准备在城上射箭时防护弓箭手的,而弓箭手也一直仰面朝天把长箭射向高高的城内,却并未想到万一正前方受到攻击时该如何应对。
如此一来,当重骑兵突如其来地冲杀过来之际,藤牌手无处可躲,不能后退,只能一手高举藤牌,奋力阻挡,纵然侥幸挨得住马刀的致命一击,却又承受不住高高跃起又重重落下的马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