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他顿时血脉偾张,怒不可遏,心想:方才他用三叉戟与敖继交手,如今又时刻面临战斗,他肯定不会与兵刃相距太远。而且,他既然上树查看环境,说明他也是初到此地,我一直紧紧追赶,并未与他相距太远,他必定也没有时间布置埋伏。
再说了,即便他有心设伏,高山之上,他也不能像雒河那样制造水患,除非放火烧山?可他们自己也在山上,而且还在我们前面,他若放火,岂不先烧死他们自己吗?
迅速权衡再三,姜尤终于打定主意,把牙一咬,沉声喝道:“传令,加速追击。”
禤平和胥融应声领命,急忙吩咐传令官向后方部队传令下去,而姜尤却已经带着先头部队飞快地追赶上去。
山坡方圆不大,尽管崎岖难行,可在姜尤身先士卒地一路狂奔下,不到一顿饭功夫,他们便穿过山坡,来到一座山谷前。
姜尤急忙止住脚步,左右观望,只见谷口两侧峭壁陡立,好像一张大嘴似的,冷森森地注视着刚刚来到它面前的这群不速之客。
姜尤心头一凛,顺着山谷极目远眺,只见山谷一眼望不到头,似乎深不可测,忽然有些犹豫不决。
但是,仅仅犹豫片刻,他又敏锐地发现,尽管山谷两侧的峭壁上灌木丛生,可山谷中的地面上却草木稀疏。
甚至,远远望去,整条山谷宛如一条数丈宽的干涸河道,虽然乱石成堆,错落无序,却似乎比脚下这沟壑纵横的山坡还要便于行走。
他顿时心中稍安,心想:山谷如此光滑平坦,既无处藏兵,也难于起火,更不能像雒水一样借水生势。即便将我引入谷中,他们前后堵截又能如何?大不了兵分两头,各自为战就是。可是,就怕他们在山脊上设伏,居高临下的扔下滚木礌石就麻烦了。
一念至此,他急忙命令禤平和胥融各带十几个侍卫从山谷两侧就近攀援上山,察看山脊周围有没有行人踩踏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