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正恭谨告辞,转身欲走,龙中堂却欲走还留,迟疑道:“启奏大王,微臣想把先锋师调出营外。”
“现在?”姜尤微微一愕,诧异问道:“为何?”
“回大王,微臣担心有熊人趁夜偷袭。”龙中堂稍一沉吟,缓缓解释道:“从其逃走方向来看,其若偷袭,必从先锋营着手。所以,微臣把先锋师调出营外,一半部署在先锋师与中军营之间,另一半分别埋伏在先锋营左右。”
“不能吧?”姜尤狐疑道:“已近二更,远近探哨皆未传来消息。”
“即便他们不来……”龙中堂微微一顿,依旧神色凝重道:“权做先锋师加练一次夜间应急演习,即便明日启程,不过少睡一宿而已。”
“不知计蒙是否已经睡下?”姜尤思思量量地看向敖正,轻笑道:“大哥以为如何?”
敖正对龙中堂的贸然提议颇觉意外,可事已至此,只好客观分析道:“昨日立足未稳,有熊本该前来却并未前来,或许因为怕咱们有所准备。而今我等已休整一天一宿,甚或觉得有熊已经远逃而心生懈怠,有熊却偏偏趁夜赶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虽然敖正言辞含糊,并没有明确表态,可姜尤已经看出敖正至少不反对龙中堂的建议,也瞬间打定主意,爽快应允道:“既然这样,那就别说是继儿的主意。继儿你先回营,我写道手谕,让禤平前去传令,然后你再与计蒙商量着来,如何?”
“大王圣明。”
敖正和龙中堂顿时听出姜尤的维护之意——倘若计蒙等人知道半夜调动是龙中堂的主意,即便明面不说,心中也指定不大舒服——若是姜尤所传达的命令,计蒙执行起来必定毫无怨言。
于是,两人齐声赞颂一声,辞别姜尤,匆匆走出王帐。刚走几步,龙中堂缓缓止步,冲敖正深施一礼,歉然道:“爹,孩儿今夜又不能伺候您了。”
“疆场厮杀,怎能如此儿女情长?”敖正嗔怪一声,轻轻挥了挥手,关切叮咛道:“去吧,万事小心。”
“是,孩儿告辞。”龙中堂辞别敖正,匆匆赶回先锋师,却见敖喜和敖悦一左一右地伏在他帐内俎案上已经睡着,不禁又感动又心疼,几乎不忍把两人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