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听此言,黄帝稍稍释然,旋又更加疑惑连连,心想:既然是误伤人命,何必一定以命抵命呢?而且,他说他们六合寨不归属任何部落,也没有部落首领是什么意思?
故意隐瞒?
还是和糈稌人一样不归王化?
可他们的衣着穿戴,似乎比我们还要华丽!
难道其中另有他意?
诸多念想,在黄帝心中一闪而过,可他面上却波澜不惊,静如止水,轻咳一声,冲着风后赔笑道:“足下暂且息怒,请恕不才直言。不才和这位牧兄虽然也是萍水相逢,却看出牧兄并非蛮横无理之人。所以,不才觉得,既然他是无心之过,想必确有误会。”
“哦?”风后眼见黄帝首先撇清和牧娃之间的关系,非常意外地轻哦一声,两道浓眉不易察觉地抖了抖,似笑非笑地盯着黄帝,淡淡道:“既无瓜葛,大可不必多管闲事。弟兄们,绑起来,带走。”
“且慢。”黄帝一看风后不容分说意欲动手,急忙上前一步,挡住应声拥上前来的六合寨人,又向风后恳切劝道:“足下并非不明是非之人,为何做事稍显偏激而又有失道义呢?”
“荒谬。”风后心头火气,却不想落下有失道义的口舌,于是强压怒火,沉声斥责道:“既不知事情根由,你怎能胡言乱语,信口雌黄?”
黄帝心平气和地迎着风后咄咄逼人的目光,从容劝道:“不才以为,大丈夫立于世间,不管有无首领管制,有无法规制度,不管亲朋好友,还是素昧平生,待人接物,为人处世,都该一视同仁,表里如一。”
说到这里,黄帝稍稍一顿,却见风后不仅闻若未闻似的面无表情,反而不置可否地淡淡问道:“还有吗?”
黄帝坦荡迎着风后的灼灼目光,继续说道:“但凡有事发生,不管事大事小、事好事坏,不管利人利己、有利无利,都要查明真相,辨别是非,秉公而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