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最高的那座呀。”牛不耕并没有感觉出龙中堂的感情波动,兀自叙说道:“阿罗看那山顶常年水雾弥漫,把它叫做云雾山。可姬云兄弟说,水雾袅袅升空,连绵起伏,好像海中的波浪一样,不如叫做流波山。这名字很棒吧?敖继?怎么了兄弟?怎么不说话了?”
原来,龙中堂听到流波山之名,惊骇之中,早已没有心思再听牛不耕解说这个可恶名字的来源,而是暗暗地焦虑自问——要不要想法解救这些无辜的夔牛?若要解救,如何解救?
可是,他正自心神恍惚,不知所措,忽听牛不耕连声追问,不仅言语中甚是关心,甚至还把他唤作兄弟,顿时让他心头更热——从小到大,好像还没有谁这样发自肺腑的把他称作兄弟吧?
而今,这个数日前还互相厮杀的大对头,居然非常关切地把他称作兄弟,不得不说世事无常,造化弄人。
胡思乱想中,他未及回话,忽觉牛不耕的游行速度忽然减慢许多,急忙稳住心神,却见牛不耕已经回过头来,瞪大两只牛眼,正满面惊讶地注视着他。
四目相对,牛不耕大嘴一撇,冲他笑道:“兄弟,不舒服吗?”
“没有,牛,牛大哥。”尽管龙中堂顺势把牛不耕尊称为大哥,可心底里却觉得还有几分说不出的别扭。可随着一份紧迫感涌上心头,这种不适感又瞬间消失,反而灵机一动,微笑问道:“牛大哥,你真的把我当做好朋友,好兄弟了吗?”
“那当然啦。”牛不耕咧嘴笑道:“方才我就说了嘛。”
“那好,你先停下来。”龙中堂神情凝重道:“我忽然想到一件大事。”
牛不耕一看龙中堂满脸肃穆,急忙停止游动,不无紧张地盯着而龙中堂,急切问道:“什么事儿?快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