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正勃然大怒,怒喝声中猛然跨步前来,分明要对龙中堂大打出手。
龙中堂骇然一惊,情不自禁地后退半步,既懵懂又惊愕地正欲追问,却见姜丽邛“哎呀”一声飞身拦在:“敖叔叔敖叔叔,别生气别生气,敖继不是故意的……”
“是啊大哥,我看继儿也有异常。”姜尤急忙抬手止住敖正,看向姜榆罔,镇定自若道:“殿下,我恢复祖姓,虽然草率,可也不算太过失礼。至于其中原委……”
“事已至此,多言何用?”姜榆罔抬手止住姜尤,不冷不热道:“快上酒菜,都饿坏了。”
“是是是,请太子和公主上座。”姜尤急忙传令:“来呀,酒宴侍候。”
姜尤话音刚落,大殿左后侧的角门里鱼贯而出一众仆役。
他们有的抬俎案,有的提酒壶,有的端饭菜,有个捧餐具,虽然步履匆匆,却也有条不紊,很快便在大殿内又摆上三张俎案——一张摆在敖正的上首,一张摆在敖正的下首,另一张却摆在伯琴的上首。
他们刚刚摆好俎案,姜尤抬手示意着敖正上首的那张俎案轻声吩咐道:“把我的酒菜挪过来,请太子上座。”
“算了。”姜榆罔不冷不热地说着,大步走到敖正上首的俎案后盘膝而坐:“数年以来,君臣大礼已然荒废,酒席之上,何须做作?”
“这,”姜尤微微一顿,旋又咧嘴一笑,无奈叹息道:“唉!殿下,此中缘由,说来话长。既然殿下如此谦让,微臣只好诚惶诚恐,与殿下隔席对坐。”
“行啦二哥,你们唠叨什么呀?都是一家人,坐哪儿不一样吗?”姜丽邛早已等的不耐烦了,不满嚷嚷声中,扯着龙中堂来到敖正下首处,冲着仆役们招呼道:“把那张俎案抬过来,我和敖继坐一块。”
话音落处,殿内众人瞬间鸦雀无声,旋即却又面面相觑着轻笑出声,而姜尤也顺势招呼仆役把自己原本居中而放的俎案挪到伯琴上首处,真得与姜榆罔相对而坐,冲着姜榆罔再次拱手施礼道:“粗茶淡饭,招待不周,请殿下见谅。”